但当她两腿走得就会迈步根本停不下来的时候,才开始后悔,“娘的!竟然有这么远!早知道老子就雇头驴了……”
这么远的路,一个人走了这么久,苏夏至居然把自己的脑子放空了。 她什么都不许自己想,只盯着沿路的不怎么好看的风景用一种勇往直前的态度走着。她心里明白:瞻前顾后必将会让自己胆怯,那样,她会自惭形秽,再没有胆子去面对如此美丽孤傲的闵岚笙。
两条腿哆嗦地站到闵家门口的时候,苏夏至两手叉腰‘呼呼’地喘着气,待到扑通乱跳地小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门板,并在心里狞笑:要什么后路啊,老子不要后路!所以,美人啊,遇到我,你也没有退路。
院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闵岚笙站在门里才想说话,待看清台阶上站的是苏夏至时,马上紧紧地闭了嘴,只用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狐疑地望着她,似乎对她忽然地出现在自家门口感到很不可思议。
果然……苏夏至的心忽悠地沉了沉,自己的那些段子果然已经被他知道了。
不过这一点她昨晚就想到了,所以也不算意外。
“闵青兰说……”她先是对着闵岚笙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嗯?”闵秀才一听到这个名字面上就紧张起来,马上从门里出来,与她一起并排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我姐姐怎么了?她说什么?”
苏夏至快速地将自己的身高和身边的美人做了个比较,发现对方正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
“般配啊!”她美滋滋地不请自入,径直进了闵家的院子四处打量起来。
“我姐姐说了什么?还望姑娘告知。”闵岚笙不及细想,也随身追了进来。
“闵青兰是你姐姐啊?”苏夏至明知故问,眼睛叽里咕噜地在闵秀才家的几间房子上转悠。
“正是家姐。”闵岚笙老实地点头。
“哦……”苏姑娘拉长了声音应了,然后就自己走到人家的几间房子前探头探脑。
“姑娘?”闵岚笙摸不清她到底要说什么,只好又问道:“不知家姐到底说了什么?”
“我又不认识她,哪里会知道她每天都说了什么。”看见正屋的房门敞开着,便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走了进去。
“哎!傻子!你不要进我的屋子!”知道自己被面前的这个女子摆了一道,闵岚笙很是气愤,再到看见她竟然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急的赶紧喊了一声。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他的喊声苏夏至停住了脚步。
傻子……他这么叫自己的……
顿了片刻,苏姑娘笑模笑样地回头轻声说道:“我叫苏夏至,你要记住了这个名字。”
“什么?”这下轮到还立在院门口的闵岚笙愣住了:“我为什么要记住你的名字?!”
“因为我是你的娘子啊。”苏姑娘挑眉笑的贼兮兮的,对着呆立在那里的俊俏青年眨了眨眼:“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记住呢?”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情况,让从没有遇到过这样怪事的闵秀才一时没了话。
“你这个女子,怎的……怎的……如此不知羞耻!”顿了几下,终于将他认为骂女人最狠的话说了出来,闵秀才觉得很羞愧!万万想不到自己也会说出如此过激的言辞,慌乱之间他瞪了苏夏至一眼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你知道我是个女子了?”苏夏至将身体靠在门框上,好脾气地坑上了还没转过神儿来的闵美人:“你拐我来你家私相授受的时候怎么不说羞耻二字呢?”
“是我拐你来的?!”闵岚笙悠地抬头,讷讷地重复道。
“再大声点吗,这样街坊临街便都听见了。”苏夏至笑的像只狐狸。
‘咣当’一声,闵秀才鬼使神差地连忙将院门给关上了。
“嗯。”苏夏至看见闵岚笙做贼似的关了院门马上点头认同:“必须关上,否则让街坊邻居看见了,我们说不清……”
闵秀才两只纤细如玉的手指还搭在门闩上,听她这么一说竟面朝着两扇破旧的门板呆立在那里,一时接不上口,不知说啥是好。
“我……我们有什么说不清的?”悠得转身,他脸颊绯红,杏眼含怒地瞪着往自己屋里探头探脑的非常不要脸的女子。
“你费尽心思地将我拐到你家里,难道你还能说的清?”说着话,苏姑娘迈步进了正屋,见里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块十分破旧的门帘,随即又往里屋走去。心道:这厮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的穷秀才,昨天穿的那么体面,瞅着贵公子一般的人物,原是个驴粪蛋子!
俗话说:驴粪蛋表面光……
苏夏至的话又把闵岚笙说愣住了,他也很奇怪大清早的这傻女人是如何摸到自己家里来的。
转念略一沉思,他终于找到了话反驳:“都知道你是个傻的,谁会拐一个傻女子回来!”
话一说完,才发现原来站在门口的女子早没了影子,“你不要在我家里胡乱走动,你快点出去……”
快步追进正屋,并未看见她的身影,再一转头,闵岚笙看见里屋摇曳的门帘,绯红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
他几步走到里屋门口,站在门帘外面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撩开布帘子走了进去。
天才亮,太阳升的不高,屋外的阳光还未照射进来,里屋了没有点灯,光线有朦胧的灰暗。
苏夏至站在架子床前,正躬身收拾着床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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