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讨厌啊!竟在这个时候插进一腿来?
苏夏至皱眉扭过身子按耐住想打折此人一条狗腿的冲动望向身后,卧槽,好大一朵烂桃花!
“娘子不要理他!是安逸。岚笙低声说道。
越过苏夏至,闵岚笙神色淡淡地往前走了几步,非常随意的一拱手:“安公子也来踏青么,倒是巧了。”
他淡淡的声音如平时说话一般听不出喜怒,但一声‘安公子’已经让苏夏至心中了然。
对方称呼秀才一声‘贤弟’原本透着热络,若是相熟关系近便之人秀才理当称呼对方一句‘仁兄’,可秀才只中规中矩地叫了对方‘安公子’,由此可见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重要。
烂桃花好似并未听出闵岚笙语中的疏离依旧满脸带着讨好的微笑走近,眼睛只在苏夏至身上踅摸:“这位是?”
“此乃拙荆。”秀才只介绍了苏夏至的身份,并未给二人引荐。
不引荐就不用见礼,被相公挡在身后的苏姑娘探出头来上一眼下一眼地瞄着烂桃花。
之所以称呼对方为烂桃花那是因为他确实打扮地像一大朵桃花还烂着嘴角!
粉色的春衫,下摆上绣着一枝盛开的桃花,腰上粉色丝线揉着绿色丝线结的络子,里面挂着一块莹润欲滴水头极好的翡翠。头发油腻腻的打了很多桂花油梳得镜子似的光滑,窝头大的髻子上顶着一指粗的碧玉簪也是价值不菲。
此人面貌生的不错,粉白粉白的肤色,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细胳膊细腿儿,手里拿着一柄粉面撒了金粉上面画了桃花的折扇,呼打呼打地扇着风,一双桃花眼眼尾处两道笑纹极深,平日应是常眯着眼的。
常眯着眼?难不成是近视?苏夏至心里琢磨道。
如此骚包的颜色就是穿在年岁稍大的女子身上都会显得突兀,更别说他一个男子穿了就更显得油头粉面,尤其是他的两边唇角处还烂了好大的一块,看着好似才结了痂,裂开的细纹里透着血丝……苏夏至想了想,估计他过了一冬蔬菜瓜果吃的少,肉吃多了导致的营养不良……
“呵呵,原来是弟妹!”安逸笑着点头,眼睛里的神情分明就是——他早就知道了……
“成婚这等大事贤弟也瞒着我等,实实不该!”摇头叹气表情做足后,他又一派了然地指着自己的脑子敲了敲:“后来听令姐告诉我家小妹,才知道弟妹这里有点……呵呵,呵呵……”
呵呵你妹啊!不就是闵青兰大嘴巴把自己有点傻的段子又讲给他妹听了吗……
嗯?闵青兰那个人虽然刻薄势利但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为何要巴巴地把自己的消息告诉他妹妹呢?
斜眼瞟向闵岚笙,苏夏至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故事来。
闵岚笙气闲神定,回望娘子,很是坦然。
“呵呵……呵呵……”未语先笑,安逸还未说话,一连串的哈哈声已是响起。
“哎!”苏夏至对着他一扬下巴。
闵岚笙一看娘子的表情眉心就蹙了蹙。
“嗯?”安逸一愣神,不知那个傻子要对自己说什么。
“你别笑了,看看你的嘴烂的,再这样张着嘴哈哈,非得连腮帮子都裂开……”苏姑娘皱着眉,用手在自己的脸上从唇角到耳际画了两条线。
安逸闭了嘴,不好再哈哈,唇边的两块已经烂了一个多月。再这么烂下去他都担心真会烂到耳朵边上去呢。
“安公子慢慢观赏,我夫妻先行一步。”自己娘子什么德行闵岚笙心里有数,安逸虽然使人厌烦,但他住在平县县城里,平日见到一面并不容易,犯不上招惹这种人。
“没事儿,没事儿!本公子不会与弟妹计较,都知道她这里……”安逸快速挡住闵岚笙的去路,又是看着苏夏至用手指了指脑袋。
靠!这孙子是认定自己是傻实了的啊,自己要是不傻给他看多对不起人家?正好秀才好像也不待见这个人……
“我相公不许我骂人的。”苏姑娘笑盈盈地走到秀才身前,脆生生地说道。
“嗯?”安逸的手还放在脑袋上,不禁挠了挠,他不知道傻子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到底是啥意思,一愣神间就见那女子一扬右手,‘嗖’地一声,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已经挟风带雨地到了眼前:“哎呦!”他惊呼一声赶紧躲开,石头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蹭得耳廓生疼!
她确实没骂人,而是直接动手打人了!
“告辞告辞!”闵岚笙扭头拉着又开始装疯卖傻的小媳妇赶紧往山下走去。
“哎,贤弟,我话还没说呢!家父和舍妹都很惦记你啊……你何时得了空到我府里走走,为兄正有许多话要说呢……”顾不得疼,安逸赶紧就要追去,远处站着的青衣小厮连忙拦住了他:“公子,咱还是回去吧,老爷吩咐说不许您去山下村的!”
眼瞅着自己处心积虑等着的人就这么走掉了,安逸心中一阵懊恼,他一咧嘴才想感叹几句,唇边的伤口便又裂开几个小口子,疼得他只吸冷气。
“本公子等了他六七日了,若不是那个傻女子,这次一定能说上话的……只是,这回去要和妹妹如何交代呢?”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把烂桃花甩开后苏夏至就开始面无表情的呵呵,从身后望去看不见秀才的表情,可她能看见他的耳朵又可疑地变成了粉红。
果然是有奸情啊……
进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