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对着身后挥了挥手,指尖的钥匙就飞了出去,直接落到了正屋的门口。热门苏婶子伸手捡起又给闺女拽了回去,可手上没有准头,一下子就丢到了杨巧莲的肩头上,疼得她一闭眼睛,瞪了苏婶子一眼,没敢吱声。

“瞪什么眼?”苏夏至又用刀身在她脸上拍了一下:“你平时是怎么对我娘的?她自己种地,自己煮饭,没吃你一口,你凭什么锁我家的灶间不许她进?你说这一下冤枉么?”

“不冤,不冤!娘和我逗着玩呢……”杨巧莲赶紧点头。

“我娘最是老实本分,她不会玩笑,逗你玩?你多大了?”苏夏至从地上捡起钥匙,这回看了看:“你有多少陪嫁?”

“我嫁过来的时候是卖了家里的宅院和田……”

“多少!”苏夏至没心思听她说废话,她现在心情并不好,面上是强压着怒火不发。

“不算几件首饰,还有四十六两多。”杨巧莲小声说道。

“我的佛菩萨啊!你可真有钱!”苏春来对数字没有概念,苏婶子已经惊得从地上蹦了起来。由此可见银子的力量是有多么的巨大。

“你把我的话完全的当了耳旁风,这点我很不高兴!”苏夏至不理她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娘亲的反应,直接把话转到了正题上,“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忘了么?”

杨巧莲瘫坐在地上,低了头无话可说

“你不把自己当做这家里人,我不怪你,我家穷,你有钱,没人该天生跟着我们受穷吃苦。”苏夏至接着说道。

“可苏家这个门是你自己进来的吧,即便是瞧不上我们娘几个,你抬屁股走人就是,陪嫁这么多银子,你还怕饿死?”

“你既然不走,以后便该安守本分,踏踏实实的做我苏家的媳妇,你懒,我哥哥有的是力气,你好生经营着,难道这个家就永远穷了不成?”

“有心机而不用到正地方上,我哥哥揍了你两顿都不曾打醒你,如今竟变本加厉地对着老子来了,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闺女,你傻啊,你老子早就死了。”苏婶子怕女儿和儿媳妇打架,只好绞尽脑汁地劝。

“……”苏夏至越说越气,然后就被她娘的一句话给泄了火,她抬头望天,停了好一阵才继续开了口。

“今天这个事儿要怎么了,你心里有数了么?”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以后小姑的婚事我再也不敢胡乱行事!”杨巧莲想了想才开了口。

“哼!老娘一刀剁了半个鸡脑袋下来,他还有胆子把我娶回家去?他就不怕旁边睡着一个半夜能把他的秃头砍下半边的疯子?你说的都是屁话!”苏夏至冷笑。

“那个公鸡不是娘剁的!”苏婶子赶紧为自己辩白。

“我也瞅着他的秃头新鲜,和他娘说了让给他做个棉帽子戴上……”苏春来也开了口。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正准备慷慨陈词敲打杨巧莲一番,然后再下点猛药,让她懂得日后行事有所顾忌。

奈何家里蹲着的两位神人不断地在关键时刻出来刷一下存在感,将苏夏至身上蕴藏的无穷杀气一点点的拉低,最后消化于无形……

恢复了面瘫状的苏姑娘把菜刀抗在肩上,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亲娘和亲哥,然后在心中大喊:您二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二位没心没肺的亲人们一脸茫然的对上苏姑娘的眼神,脑子终是动了一动,一个屋檐下进进出出了快二十年,谁都没有见过她眼中竟流露出这样的神态,这让他们感到了不安,这种不安如同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心中所产生的惶恐一样。

“二丫头,娘……是不是说错话了?”苏婶子两只手用力地揉搓的自己的裙带,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没有。”心里百转千回,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在肚子里过了几遍,苏夏至压下胸中那股温怒的情绪,用平淡的声音回道:“娘说的对。公鸡的脑袋是女儿剁下的。娘心善,这种事自然不会做。”

苏婶子终于松了口气,‘罪魁祸首’自己承认了罪行,那她就是清白的。而且二丫头身上那股吓人的东西也褪去了不少,可她还是有些怕,说不出缘由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这不是我的二丫头了……

“娘,您烧锅热水,咱把这只鸡拾到干净,中午就煮了鸡汤,我哥不是想喝吗。”苏夏至说话的语气愈加的平和,看着苏婶子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她心中亦是感慨:苏夏至,你是越发的有出息了!装了一年的傻子,脑袋还真是成了木头疙瘩,有多大的气也不能和娘撒啊,那不是混蛋吗!

知道苏婶子胆子最小,家里谁对她瞪眼睛她都会怕,苏夏至检讨了自己的胡乱发火,对与母亲来说,儿女情绪哪怕有一丝的变化,她也是能感觉到的。毕竟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如苏婶子这样的母亲也不例外。

再次对上女儿的眼神,她探究地看了一眼,这才提着死鸡进了灶间,心里很安稳:傻丫没变!

蹲在正屋门口的苏春来独自回了屋里,听娘和妹妹絮絮叨叨地说话,他觉得没意思。

院子里只剩了坐在地上的杨巧莲与若有所思的苏夏至姑嫂两个。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给个痛快吧。”杨巧莲觉着今天自己是过不去了,索性也就横了心,先听听傻子如何说,若是只要留下自己的陪嫁能保住性命,她也认了,这件事儿说出大天去也是她


状态提示:第9章 一念之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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