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花幻境曾信誓旦旦地说要让白司离生不如死,见到白司离一定要他备受折磨。
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没有爱,不再爱他,只有恨,只有无止尽的恨。
太傻了。恨一个曾经拿命爱过的人,哪有这样容易。
兰溪玉佩散发的光芒穿透衣襟,热热的让整个胸腔都开始随之发烫。
眼前那一片原本空荡的虚无在阿霓缓缓靠近下,空气竟陡然产生一阵巨大的撕裂。
恍若时空扭转,风起云涌,而山的轮廓竟真的不可思议地,凭空开始隐隐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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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从太一天府回来面色一直沉凝着,猜不透他此时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在云雾中缓缓穿梭,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不顾一切就直奔那个地方去。
路上有人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清来人之后,临渊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手中的佛珠也随之握紧了。
来人凝眉,双手负于身后,望着他淡漠道,“临渊,你果真已经从那里出来了。”
听到这样的话,临渊竟不觉得奇怪,冷冷一勾唇角,“哼,区区非花幻境,清远以为能困的住我几时。”他俊美一挑,望着眼前人,“不过,果然任何事都瞒不过你青冥帝君的法眼。”
那来人正是临渊口中的青冥帝君,前苍崖凤息的师父。
青冥帝君一身浅色佛纹素袍,淡淡道,“除了我,包括整个仙神界怕是都还不知道你回来的事。”
临渊点点头,“这样很好,让我的凭空现身来个出其不意。六界很少有这样的惊喜了是吗?”
饶是临渊自来有心高气傲的性子,最好六界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才觉得开心。
这恐怕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青冥暗自叹了口气,自然这句也只是腹稿,他也不会真就这么直白说出来。
“太一天府早已百废待兴,如今荒废很久了,你这一趟应该没有什么收获吧。”
临渊蓦地眸色一凛,握着佛珠的手指不由又紧了紧,“的确。”他喃喃道,“不过无论那个地方变得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无伤大雅,我就是想来看看。”
“然后呢?”青冥忽然上前一步,皱紧眉头,“你既已怀旧结束,如今又是自由之身,现下是不是迫不及待为这百万年前的恩怨,就要前去白华山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青冥帝君竟发现自己声音不受控制地隐隐颤抖。
临渊一愣,随即眉毛一挑,忽而笑道,“哦?难不成苏沉央一直在那里,都不曾离开吗?”
青冥帝君恍然一退,临渊自身散发出来冰冷的气息,让他一时乱了方寸。
他收紧手指,“可你现下绝对不能去。”
“理由。”临渊冷冷道。
“很简单,为了六界苍生,请你暂且先放一放个人恩怨。”
临渊轻笑,“他人之事,与我……”话说到一般忽然止住。
他凝眉捻指一算,却不想是他那唯一的徒弟有事。
青冥终是没有忍住朝他吼起来,“如何说你是上古之神,难道如今连悲天悯人之意都没有了吗!”
清远天神,若还在世。见到曾经膝下弟子临渊变成这副模样,而毫无一点悔改之心,他又将会如何……
“悲天悯人?”临渊收回手,方才一瞬也确实算到阿霓那儿或许会出事。他望着眼前的青冥帝君微微发怒的神情,一时也觉得有趣,“自然可以有,那么青冥帝君难道不邀请我这个老友到贵山叙旧讲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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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霓目空一切,远远观望着眼前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山,觉得那么近又仿佛那么遥远,伸手恍若可以触摸,又恍若怎么都无法靠近。
她久久望着,任风吹乱自己的长发,掀起自己的衣袂,兰溪玉佩在胸口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白司离,在那里吗?真的会在那里吗?再见到他是什么模样,他,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吗?会不会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
楚长歌,紫漪。看到她就像看到怪物一样,凭空出现的怪物一样。
白司离见到自己也会不会很害怕,会不会像那个时候没有认她。
阿霓站的浑身麻木,想再动动腿都觉得酸痛,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半晌睁开双眸,目光坚定,开始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并没有施展法术想立时到达那里,今时当下而是选择一步一步走上去。
山坡不陡,可是仿佛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回忆,不由得阿霓不再想起。
那些过往画面就像烙印一样,其实自己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全怪他,怪只怪纤云从中作梗有意加害。
可还是恨他,恨他根本没有那么爱自己,最后关头不但没有认她还想杀了她。
怎么就被纤云迷了心智,为何不相信。
好不容易如此坚定自己的心,好不容易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对白司离失去信心,而她也做到了。
可是到了最后退缩的人却是他。
从开始到现在,他给的无论爱恨折磨她都收下,老天爷为何非要这么残忍,非要他们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阿霓的身影渐渐一点一点隐入花凉山中,放眼竟是满山冰冻。
一望无际的白雪,纯白的没有一点瑕疵,就像自己离开的那一天。漫山白雪,仿佛要把一切都掩埋掉。
放眼望去,与灰白的天空练成一线,从远处根本看不真切,直到进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