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露君颜抬手压了压,示意何诚别说话,安静点。レ★★★レ
“主子?”何诚挑眉,不解的望着她。
“耳朵疼,让它休息一下。”东露君颜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一个听起来就很扯淡幌子。
何诚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自顾自的坐在了古琴的后边。
“既然主子耳朵疼,那我给主子弹奏一曲,让它放松一下,如何?”何诚轻笑。
东露君颜侧头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弹奏一曲没问题,不过何诚,你暂时还是别笑了。怪吓人的。”
“哦?”何诚手下不停,一连串流畅又舒缓的音符从他指尖的琴弦中流出,他一边拨弄琴弦,一边疑惑不解的抬头。
东露君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方霖跟一个中年男子谈论自己,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漫不经心的道:“这里,你的人皮面具皱起来了。”
何诚一愣,手下的音符也是一停滞,过了片刻,他的神情才恢复正常,美妙的音乐声也再次响起,他轻笑:“主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了。”东露君颜随口回答,“早在你之前被东露水凝打伤,我替你擦去嘴角血渍的时候就发现了。”
何诚双手不停歇,熟稔的在琴弦上拨弄。看得出来,他以前是经常抚琴的,指法纯熟不说,姿势也很标准跟优雅。他抿了抿嘴角,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星星点点的情绪,有诧异,有欣慰,有骄傲,也有宠溺。
“我以为主子会继续装作不知道下去。”
“我也想继续装傻充愣下去,这样咱们都不会尴尬。可你的人皮面具已经起皱,被别人看到了之后惹出来的麻烦,还不如咱们俩尴尬一下的好。”
何诚点头,“最开始是有些尴尬,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尴尬的时候,还是喝酒不说话比较好。”东露君颜换了个姿势,更加慵懒和随意的同时,却也更加的优雅。
她话音刚落,还不等何诚提问,房门已经被人给推开。
方霖手中托着一个盘子,一进来先笑,“小姐,饭菜还要再稍等一会。不过,这花雕酒小人已经给你温好了。”
“劳烦你给我家小姐满上。”何诚宠溺的勾起嘴角,“我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怕连倒酒也要洒在外边的。”
闻言,东露君颜立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何诚,主子我不过是前些天倒茶水的时候把茶杯给打破了。你不至于这样子吧。说的主子我跟白痴一样,连倒水都不会。”
何诚低声的笑了笑,没说话,扔给方霖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我说对了吧?
方霖抿着嘴唇也笑了几声,端起酒壶倒满给东露君颜递过去,道:“小姐养尊处优,想必是茶水太烫,才会失手打碎了茶杯吧。”
“方霖说的没错。何诚,就是因为茶水太烫了,主子我才没拿稳摔碎了茶杯。以后你要再拿这件事出来说道,主子我就捏死你。”东露君颜说的凶巴巴,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毫不在意的。
对于她的威胁,何诚同样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拨弄了最后一根琴弦,然后双手摊平,在琴弦上一压,抬起眼帘,笑道:“方霖,我家小姐是不是很有趣?”
方霖被他们主仆二人特有的相处方式逗笑了,他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是,不光小姐有趣,何爷你也很有趣。”
“哦?”东露君颜跟何诚同时挑眉,四双眼睛齐齐的朝方霖望了过去。
“小人还是头一次看见敢出言调侃自己主子的小厮。当然了,小人也是头一次看到被自己的小厮调笑了,也没有动怒的主子。这可不常见。”
东露君颜也笑了,她道:“方霖呐,你不觉得,一个小厮会抚琴,而且还弹奏的很好,这才比较有趣么?”
方霖摇摇头,慢条斯理的道:“小姐气质不凡,身边的小厮肯定也不是寻常人。”
“然后呢?”东露君颜知道方霖还有话没说完,于是从善如流的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