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木叶繁茂的不正常。还有虫蛇混杂,叶小白在院落中行走,却只是感觉阴气极重,却没有死尸的气息。
正在打量庭院情况,忽然听见哭声,声音挺熟悉的。走到后院,透过茂密树丛方才看清,一位穿着书生长袍的奴仆,手握戒尺。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三名年纪都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一起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书童。
这五人正是王世才的五位书童,年纪最大的那个,来的比别人早几年,自然是书童之首。看他手握戒尺严厉的模样,类似于王家的管家。
其他三人以他马首是瞻,小书童跪在地上孩子般的哭泣:“银票是少爷给我的,不是我偷得。”
“少爷为什么要给你银子,说!”为首的书童叫做既济,是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六十三卦,意思是接近大圆满的境界。花未全开月未圆,便是说这种境界。生的的确俊朗,不过神态太过苛刻。
“我也不知道!”明夷委屈的说道。
“不管如何,不义之财不可取,嗟来之食不可食。钱财必须要经过正当努力才能拿,你什么都没做,就拿别人的钱财,这是不对的。把手伸出来,我要打二十下给你长一长记性,然后给我把钱送回去。”
明夷一听二十下,顿时泪珠儿不断的掉下来连说不敢。
“咳咳……”叶小白突然咳嗽着走了出来,装作路过一样,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既济自然是认识王青琅的,所以看见叶小白惊讶了一下,大概是感觉变化颇大。可是也没有多想,严肃的脸上也只是象征性的僵硬一笑道:“少爷,我这是在教育明夷,明夷不怎么懂事。惹你生气了。”
“明夷很好啊,哪里有惹我生气。你为什么要打他,是他做错了什么吗?”叶小白感觉这既济的模样很倨傲,竟然比自己这个少爷还要像少爷。其他书童看见自己。都先是行礼,唯独他只是点头。
据说既济是王世才贴身书童,宰相门前七品官,多多少少有些奴强主弱的味道在里面。
既济于是说明夷收钱的事情,叶小白打断道:“那银票是我让明夷替我置办一些吊兰等装饰所用,那些银子自然归他分配,只要帮我买好东西就行。难道明夷替我办事,算是办错事了吗?”
“不敢!”明夷僵硬着脸色,良久才蹦出这两个字,随后施礼之后带人离开。
小书童还跪在地上哭泣。叶小白上前扶他起来道:“这个明夷凭什么敢随意打你,你们都是书童,你还比他低一等?”
明夷心思单纯,抹着眼泪道:“以前大小姐在的时候,既济虽然古板却从来不敢和大小姐争执。自从大小姐离开之后。既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也没有笑脸,还动不动家法罚人。老爷对既济很支持,我们犯错也都是既济直接惩罚。”
“好了别哭了,我还真的需要你帮忙,你去帮我买一些东西回来。”说着叶小白从袖子中又取出一张银票,明夷连连后退不敢再接。
叶小白道:“别怕。以后在这院子里面,谁敢为难你,你就告诉我。本少爷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对自己人向来护短。”
明夷犹豫片刻,这才接过了银票,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百两的银票。他又惊又喜。在叶小白鼓励的眼神中,收下了银票破涕而笑。
午饭时候,叶小白踱步到正堂。正堂里面摆设简单,两位书童上前行礼,到了饭点他们就做些奴役该做的事情。不过却对叶小白频频望来。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叶小白打量四周,发现正堂挂着一幅字。王世才是儒学之士,书法也常常为人称道,虽然不懂什么书法,但是美的事物是共同的。
触目望过去,赏心悦目。用的是楷书,颇有颜体之风,形体方正、笔画笔直,字里行间中隐藏清气。看着就忍不住读了出来:
“吾本寒家,世以清白相承。吾性不喜华靡,自为乳儿,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辄羞赧弃去之。及至新科及第,喜宴独不戴花。同年曰,君赐也,不可违也。乃簪一花……”
读到这里,叶小白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两位书童对自己指指点点。原来是自己头上戴着一只杜鹃花,偏偏王世才不光节俭,而且还不喜爱戴花。自己这恐怕算是违禁,现在拿下来也不像那么回事,只得戴着。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只见一个既济和另外一位年长书童,跟着一位儒士走了进来。干净简单的青色直裰,却打了几个方方正正的补丁,头发随意簪了起来,在叶小白看来还不如披洒下来,因为实在邋遢的可以,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
叶小白虽然披洒头发,可是一身锦绣白衣,脚踩纯白靴子。他也不是豪奢之人,只是随意一身打扮,和王世才简直是天壤之别。
果然王世才进来之后,抬头看了一眼他戴着的杜鹃花,没有任何寒暄而是皱眉道:“一朵花多少银子?”
“啊,不贵!”叶小白没有想到父子见面,竟然没有任何寒暄,而是直接以这种开场白,让人感觉尴尬无比。他也没有必要撒谎,直截了当道,“一两银子!”
王世才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缓步走到主桌之上。看模样是快要开饭了,也没有多言。还好也没有发脾气,尽管心中有几分不快,也没有说出来。
坐在正座之上,既济送上一本诗书。王世才持书看了起来,根本没有再理会叶小白。
从别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