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响起威严冰冷的声音:“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提头來见.”
然而明明看着就在眼前的女子.他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她.李公公丝毫不敢松懈.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奇妙飞向天宇的包包.不敢移开视线.即便明知道这样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然而此刻.女子身上的光芒愈來愈盛.长久的凝视让年老的双眼渐渐干竭眼角忽然泌出血來.顺着布满皱褶的脸下落.
“李公公.闭上眼吧.”即墨玄掠过去.叹息着为忠心的太监合上双眼.“他此刻已经入魔.他已经不是他了.”
沒想到李公公颤巍巍地摸索着抓到即墨玄的手.扑通一声重重跪下.老脸上血泪纵横:“王爷.救救皇上.求求你.救救皇上.”
“李公公.”即墨玄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被这种不男不女的太监碰到自己.一片衣角也不行.这一点作为宫中元老的李公公应该是最清楚的.因此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溢出了杀气.“你这是想干什么.”
烛光下.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脸上犹自有血色的泪水无声而落.显得苍老而又狼狈.然而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也似乎忘记了手中拽着的男子是怎样的令人害怕.
“王爷.救救皇上.他真的很可怜.”
唯有他知道.和世勒翌给包包写下休书的那一个夜晚.彻夜无眠.坤宁宫的玉器古玩在那一夜皆成粉末;
唯有他知道.和世勒翌决定给包包下五芒蛊虫的时候.同时从刑部大牢里提出了一百个死囚服用了蛊虫;在此后的每一天.他都亲自察看那些死囚的反应.并对他们每一次的身体不适都不敢轻看.
唯有他知道.和世勒翌和司马玉成亲的那一晚.穿着新郎装的皇上其实是在古盛商行的楼顶上.看着心爱女子的睡颜一整夜;
唯有他知道.和世勒翌对任何人好都有企图.唯独对包包是全心全意毫无所图的.如果要说和世勒翌唯一做错的事情.那便.而把他亲如兄弟的即墨玄逼上与他对立的处境.
然而当下.在李公公的心里.除了即墨玄.再也沒有人有能力把着了魔的和世勒翌救回來.
“能不能回头.就看翌自己的力量了.只是怕时间來不及……”即墨玄望向虚空中的某个渐渐发光的方向.神色开始急躁起來.“缅茨姆峰和卡瓦格博峰的重合时间要到了.炎月不惜动用四大长老和他自己几乎全部的力量.逆天而行.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丫头的命格真的无法改变了么.”
半空中.包包的身体旋转着上升而去.有隐隐绚丽的光华在她体内流转.
看着心心念念的爱人似乎就要被无垠的天宇淹沒.即墨玄忽地亮出手中长笛.置放在嘴边:“炎月.我等不及了.”
那边与和世勒翌对峙的炎月忽地举袖扫过來.
一道白光温和而有力地凝固了即墨玄的动作.他的呼吸迟缓起來.少顷.终于放下了长笛.飞身站到了炎月身边.
和世勒翌赤金色的眼眸毫无焦点地对着二人.虽神色警惕.但已微见疲倦之色.
“我数十下.你出手.”炎月低低吐出一句话那一个瞬间.和世勒翌仿佛是感应到了他所想.眸里金光骤然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