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想来想去,刘恪都没有弄明白张郃让自己出面是何打算。
“对,此计想要成功,世子必须从中配合。”
张郃见刘恪没有琢磨透,心底里也不禁骄傲起来,在刘恪面前,这还是他首次占据优势。
“儁乂休要卖关子,快点说让我怎么配合!”
刘恪笑骂了张郃几句,不过心中却也觉得以后要多给属下展示的机会,不然时间久了,挺打击下属积极性的。
张郃这次也没废话,直截了当的对刘恪道:“如果让杨凤知道世子就在军营,以他的本性定然会弃汉昌城转而攻打我军,到时候城内将士突然出现在杨凤军队后方,试想贼军焉能不破?”
原来张郃是想用刘恪作为筹码来引诱杨凤。
听罢张郃的计策,刘恪略微沉思了会儿,也觉得此计可行,尽管用自己作为诱饵风险很大,但是由此带来的回报也很大。
一边想着有没有什么疏漏,刘恪一边沉声说道:“此计可行,我看就让那名被抓到的斥候给杨凤带去这样两件消息,一者,汉昌城内粮草匮乏,二者,中山王世子病重,有此两件消息,只要杨凤对汉昌城还有念想,他肯定会上当!”
刘恪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决定了的事情自然不会拖延,将一些关键点明后,就放手让张郃操持。
依着刘恪对张郃的了解,这样的小事情他办起来肯定没问题。 ……
走出刘恪的营帐,张郃既佩服自家世子的胆略,又庆幸自己能在这乱世之中得遇明主,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张郃已经打定主意,此生此世永远效忠中山王府,效忠刘恪。
回到自己的中帐之内,张郃连忙找来几个心腹,对他们仔细吩咐一番,然后就放手让人去做。
这几名心腹均是胆大心细之人,从张郃嘴里得知对付黑山贼的计策,相互合计之后,就开始实施。
用张郃的令牌支开看守俘虏的士兵,有两名张郃的心腹扮成卫兵就在白天抓获的斥候帐外站起了岗哨。
两人一边使着眼色,一边故意提高音量装作闲聊似的说道:“今天城内的兄弟们带来消息,说是城内的粮食坚持不了多久了……”
此人说完,另外一名心腹故作惊讶的问道:“那可如何是好,没了粮食,兄弟们用什么打仗啊……”
这两人似乎天生就是演戏的,一惊一乍,就把营帐里面被关押着的黑山贼斥候给惊醒了。
黑山贼斥候听着帐子外面两个人的对白,心头却是掀起了滔天的波浪,“这要是将汉昌城内没粮吃的消息给告知统领,统领还不得给俺升个将军做做。”
就这么一想,这名黑山贼斥候愈发觉得可行,恍惚之间,已然忘记了自己是被俘虏关押的囚犯。
帐子外面的两人,听到帐子里面有了动静,当即彼此会心一笑,然后最先说话的那人又故作凄怆的说道:“唉,最让人悲痛的还是世子的病情……”
另一人也跟着悲伤道:“白天的郎中说世子这病,没个十几天的时间就别想着落地,我看咱们后面这些天就别想着作战了……”
二人的话语,自然丝毫不差的都被营帐里面的俘虏听到了,这人在听到中山王世子的名号的时候已经双目充光,现在得知刘恪尽然重病在榻,立刻就险些兴奋的喊了出来。
“娘的,俺说今天这股马夫怎么闭营不出,原来是刘恪小儿病倒了,要是让大统领知道了,这还不得给俺赏赐几个脆生生的小娘皮啊……”
有了刘恪的消息,这名黑山贼斥候瞬间觉得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他心想,如果自己能将这两天消息带回去告诉杨凤,自己少不了也能混个将校做。
权力、美女、钱财,往日里觉得遥不可及的东西,眼下却好似近在眼边,如果不是身上的伤痛将这名斥候拉回到现实,怕是他要陷入到黄粱梦之中。
“现在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拼死相搏,指不定还能拼出个生机出来!”
这名斥候能跟着杨凤造反,自然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何况眼下又有了激励,当即他就筹谋起了逃脱的计划。
就在这名斥候绞尽脑汁还没有想出办法的时候,忽然,营帐外的两人却惊叫了起来:“娘滴,晚上的饭菜绝对有问题,给老子弄的肚子痛的,不行了,老子要去蹲坑。”
“同去同去,我这肚子也坚持不住了。”另外一人跟着就往外面跑。
“你我都走了,这里面的家伙跑脱了可怎么办?”就在黑山贼斥候为自己的好运气暗暗叫好的时候,最开始喊肚子痛的人却满脸坏笑的停了下来,他故意对着营帐喊道:“小子,别乱跑,要是被巡逻兵撞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完这些话,这二人就暗笑着躲藏了起来,这前边的戏他们算是演完了,下面可就要看黑山贼斥候的动作了。
黑山贼斥候听着看守自己的卫兵竟然都离开了,也不觉得蹊跷,靠着案子将捆绑自己的绳索磨断,这人探出脑袋就准备逃走。
黑暗之中,被张郃委派来施行计谋的心腹,满脸坏笑的看着这名贼军斥候蹑手蹑脚的逃出营帐,不由地兴奋了起来。
憋着满肚子坏水的几人,眼看着贼军斥候就要逃出军营,立刻就撕破嗓子大喊道:“有人逃跑,快快抓贼!”
本来还小心翼翼往军营外逃跑的斥候兵,猛地听到身后的喊叫声,哪里还注意脚步,立刻就甩开膀子往黑山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