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飞本身大飞机的底子,确实和战斗机的生产要求有不小的距离。
在把项目放到西飞的同时,熊猫国产化项目组也不是没有考虑的更加周到一些。
“龚总师现在负责的是运七200a客运型号的研发工作吧?”
吴大观沉吟一番,说道:“即使是运七200a的项目不受影响,龚总师觉得最终产品能有多大的市场?”
“这个……”
龚国政张了张嘴,被吴大观问了个无言以对。运七200a是运七的客运型号,而运七则是苏联安24的国产防止型号。安24是苏联在1958年设计、1960年首飞、1963年投入服役的一款“中古”运输机。到了八十年代末,其设计、性能和成本等几乎所有方面,都已经在国际上落后的非常严重。
这么一款飞机改装的客运型号,国外订单是不需要想了。而国内除了军队的订单以外,民航恐怕也不会有太大兴趣。即使是根据政策为了照顾国内航空制造业,勉强订购一批,数量上也不会让西飞吃的多么舒服。
运七200a如果完全以市场驱动,根本就不会诞生这么一个项目。
西飞之所以后来能完成运七200a,和它的市场定位也有关系。若不然与西德-75怎么就推进不下去,因为上飞必然不敢让这个有前途的项目成功。
反过来说,运七200a对上飞来说,连动用影响力来抹杀掉的必要都没有。
吴大观点了点头,对龚国政没有死缠烂打表示满意:“想必西飞的各位同志也都明白,运七200a的前途并不乐观。究其根本,在于这种飞机的市场很小。”
“但这是不是说六十座的支线客机在国际上并不受欢迎呢?并非如此,庞巴迪的冲锋系列,巴西航空的e-jet,还有法国宇航公司的atr,这些支线客机的销量也都非常好。支线客机的技术相对于干线客机要低,国际上虽然也对我们封锁,但相对于干线客机的严格不可同日而语,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运七200a卖到国外去呢?”
“这是因为——我们的运七200a拿不到国际适航证。”龚国政黑着脸说道:“我们的飞机制造体系是苏式的,而要想拿到国际适航证把飞机出口到国际上,必须要有国际适航证。但是要拿到国际适航证,我们必须生产符合美式标准的飞机。”
“恩,说得对。”
吴大观点头道:“实际上我们就是缺了这么一个证,我们中国在航空业的话语权太弱,所以自己的标准拿出去别的国家就不认可。美国faa的标准是波音参与起草的,当然要在标准里就把其他的竞争者都掐死在萌芽状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早期只能是按照别人的规则来玩这个游戏,不玩不行!所以因为我们的生产体系是苏式的,就找到借口避免国际竞争吗?这样我们的飞机就永远也卖不到国际上,更不可能有一天将波音和空客赶出我们中国的天空。”
“吴老,您也是老军工了。”龚国政皱起眉,摇头道:“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咱们军工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吧?”
“当然,但我这个脚踏实地和你的不同。我这个,叫做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吴大观抬头挺胸,容光焕发:“困难是有,但并非不可克服。如果给龚总师你一个和美国人合作的机会,你有没有信心在这个过程中,掌握符合faa标准的支线客机设计能力和流程?”
“我!”
龚国政瞪着眼睛,呼的一声站起身来。
他咽了口唾沫,像是蹦到岸上的鲤鱼似的张了张嘴,最后用力的挥了挥拳头:“只要吴老您给我这个机会,我立个军令状又有什么不敢的?”
“好,龚总师到底没有给我们西飞丢人!”
让龚国政和西飞一干人目瞪口呆的是603所的经理常畅,竟然当众为龚国政鼓起了掌来。
只见他笑的眯起了眼睛,手中巴掌拍个不停。
大领导带头鼓掌,虽然不明白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其他人也只好稀里糊涂的跟着鼓掌。
足足鼓掌了一分多钟,常畅这才带头停了下来,而龚国政早就已经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哪里了。
“说起来,我之前也一直在担心,怕龚总师你不愿意挑起这个担子来啊。”
常畅长出了一口气,笑道:“这还要多亏了吴老,你们光知道他是熊猫项目组发动机子项目的负责人,却不知道他还是重型工业动力进出口公司的常务董事。”
“这个重型工业动力进出口公司可不得了,它的股东里有新科集团、航空工业部和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股东,就是美国的格鲁门公司。”
“格鲁门在董事会里占有的股份很少,但始终在寻求扩大在中国业务的渠道。经过新科集团胡总和吴老的牵线搭桥,格鲁门公司认为运七200a项目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常畅的这番话说完,底下的众人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听他话里的意思,难到是——
“常总,您的意思是,格鲁门公司愿意帮助我们把运七200a重新设计,以通过faa取得国际适航证?”
面对下面人的提问,常畅欣然的点了点头:“格鲁门公司本身就有c-2和e-2等涡桨飞机就的设计和制造技术,对取得国际适航证很有经验。用美国标准对运七进行重新设计,以进入国际货运和客运市场。当然,主要工作还需要我们自己来做,格鲁门的工作人员只是顾问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