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茶馆的路上我不住的盘算,斗法没什么,重点是斗法之外的输赢。这一次,赢了就是输,输了就是赢。谭述这样的人刚愎自用又生性多疑,我若输给他,他会觉得我是演戏;我若轻松的赢了他,他就觉的找对人了,必然会黏上我帮他们办事。只有两败俱伤,而让他伤的更重些,他才会觉的和我水平不相上下。既然水平都不相上下了,那请我去办事,成功的机率也未必就多高,他也就会放弃那个想法。 至于道源说的那两句话,我心里也盘算好了一个说法,谅他也无话可说。谭述这个人属于聪明人,但是那种有大气魄的小聪明的人。今天这场斗法,关键是火候,火候一过就容易砸了。对那些有小聪明的人,满足一下他的小聪明,他也就乐呵呵的顺着别人的意思走了。 今天路上很顺畅,几乎没堵车,开到茶馆附近的停车场,我先给老驴发了一条信息,“看见我你就找个借口走,去接思思回来,看完删除,不要回复。” 进了茶馆,老驴正在嗑瓜子,陪着谭述闲扯。谭述今天换了一副面孔,笑容可掬,态度随和,但身后一股黑气隐隐若现。谭承岳今天不吃东西了,安静的坐在一边。谭敏开始很稳,一看到我进来,眼睛中慌了一下,冲我一使眼色,让我赶紧走。 我笑了笑,终于明白了谭述不喜欢谭敏的原因。谭述是风水师,但是喜欢养鬼,他的得意弟子谭承岳之所以平时是吃货,因为谭述用他的身体来藏鬼。藏鬼之术是一种很隐秘的道术,听起来邪门,可却是道门的正宗法术。用这法术需要一个命格极硬却神识不全之人,让他联系一种特殊的内功,名为玄阴功。这种内功所采集炼化的,不是阳气而是阴气。据说后来这些功法中的一部分流入了民间,与民间武术结合,形成了擅用阴劲的一个小门派。 像这个谭承岳估计就是如此,先习练玄阴功十年以上,就可以化阴为阳。这时他的身上就可以藏鬼,并且借助鬼的力量而具有某些神通。说穿了藏鬼之术和扶乩之法类似,只是功用不同。若是谭述将自己的养的鬼藏于谭承岳身上,不但可以大白天的行动无碍,而且可以增加威力,随时调用。 而谭敏这个假小子没有这个天赋,只是一身的富贵气浓厚,带着她就可以遮掩住那师徒两个身上的阴气和鬼气。上次来,谭述没想斗法,因而谭敏的气息遮住了他们。这一次他是带鬼而来,加上谭敏的心里一直担心着我,气场一乱,自然谭述爷俩也就露出了马脚。 谭敏要想好起来,必须离开谭述,我暗中掐指一算,应该就在今天。假小子的一个善心,无意中也救了自己,天理循环,好人好报。 “曾爷您来啦!”老驴站起来,“老谭早就来了,来来来快坐,茶早沏好了!” “小七爷,又见面了”,谭述带着两个徒弟站起来。 “谭老师请坐,曾杰刚才有点事,来晚了,您多见谅!” 坐下之后,老驴看看我,“曾爷,您和老谭先聊着,咱去点几个菜,中午好好喝几杯。” “好,去吧,多点几个,好菜不怕等。” 老驴会意,“嘿嘿,行,那咱先去办啦!” 谭述低眉顺目,面带微笑,“叨扰了,唐老板幸苦。” 老驴走后,茶馆里霎时冷场,气氛很尴尬。谭敏看看我和谭述,清清嗓子,“小七爷,我昨天做了个梦,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要不您帮我解解?” “梦到什么了?”我看着茶碗。 “梦到一只鬼要来抓我,***我能让它抓么?于是乎我抡起地上的一个凳子就砸它,可谁想那鬼不是一个,越砸越多,是一群,我没办法,只好扔了凳子,撒腿就跑,后来呀……” “谭敏!”谭述声音不大,极其严厉,“这是你胡说的地方么?没大没小的,再这样给我滚出去!” 我一阵冷笑,一拍桌子,“丫头,这不是你待的地儿,出去玩会儿!” 谭述一愣,随即笑了,“小七爷,女孩子不懂事,我教训她就可以了,您别动气。谭敏,还不赶紧道歉!” 谭敏无奈,“小七爷,我错了。” “道歉的话就别说了,出去,到胡同口的小超市给我买盒苏烟来,我就原谅你”,我喝了口茶。 谭敏哦了一声,站起来,“师父,那我去买烟……” 没等谭述说话,她一溜烟的溜了出去。胡同口的小超市根本没有什么苏烟,这一带都没有,我让她出去只是不想连累她。 “谭老师,曾杰祖籍南方,却是在北方长大。北方人不喜欢绕弯子,现在只有咱们三个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忌讳了。” 谭述看我一眼,眼神如鹰,“好,那我就明说了。小七爷的大名,谭某早有耳闻。李玄婷是我的女朋友,我很喜欢她,若不是她说认识您,我又怎么舍得让她冒险?上次来,小七爷演了一出好戏,想让姓谭的笑看您。可龙行有雨,虎行有风,高人就是高人,那是掩盖不住的。” 我抓过一把花生慢慢吃着,“您这话从哪说起?” “您身上气息虽有些虚弱,但眼有精光,呼吸绵长,这说明内功底子极其深厚;去酒吧喝酒,纵情声色,但您御女有道,虽耗气而不伤神;您那女朋友,气度高远,虽然故作泼辣,实则是个见识深刻,极有涵养之人。那天她虽然不给您面子,但眼神中那含情脉脉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小七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放下花生,慢慢鼓掌,“不错,谭老师厉害!” 谭述一笑,“自古高人多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