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恐怖法?”我问。
“这个女神比较矛盾,一方面她能让大地丰收,一方面她又代表着杀戮和毁灭,”金诚说,“传说她抚摸过的刀剑能吞噬敌人的灵魂,使对方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我心里一动,“噬魂刀?”
金诚不明白,“噬魂刀是什么?”
“哦没事,您继续说”,我长舒一口气。
金诚察觉到我神色有点变化,“小七爷,是不是真有这种刀?”
我淡淡一笑,“这是另一个话题,您先继续说完。”
“嗯,”他点点头,“开始我也没觉得这能力有多恐怖,听师父他老人家说,有些用了符咒的刀剑也能封住灵魂。然后我就跟他老人家说,这贺兰神姬也没什么特殊的本事啊。师父苦笑着说,用了符咒的刀剑能破,可贺兰神姬摸过的刀是破不了的。当年祖师爷他师兄就是被那刀划破了一点皮,眨眼的功夫就死了,魂都没了。我们祖师是命大,内里穿了层绵甲,这才保住一条命。我后来就琢磨呀,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可怕,说不出来的可怕。”
我看看他,“您害怕不是因为这个故事,而是您师父羽化的时候,您看到了一些让您害怕的事吧?”
他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这……”
“说说吧,看到什么了?”
金诚神色明显慌了,手也颤抖起来。
我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着,“别急,慢慢说。”
他吸了几口烟,冷静了一会,“您说的对,我是看见了一些……怎么说呢……”
“直说。”
他抬起头,“我师父救了一个人,为了救他耗尽了自己大半的功力。过了半年多就羽化了。他羽化的时候我们师兄弟几个就在他身边,我清晰的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在他后面,用手摸了我师父一下……”他突然哭了。
“你看到她的手,把你师父的灵魂吸走了,是么?”我问。
他哭着点点头,“她把我师父的元神捏成了一团,就那么一攥,什么都没了……可是当时别的师兄弟谁也看不见,就我自己看到了。”
“不是你自己看到了,还有那个女人也看到了”,我淡淡的说。
他惊恐的看着我,“您怎么知道?没错,她杀了我师父之后,就那么伸手指着我……我耳边就出现了一个声音说,‘下一个,就是你……’她一边说还一边冷笑……”
我想了想,“她什么样子?”
“她是个黑影,但两个眼睛特别的亮,冒白光……不对,是白色的小火苗!”
“那黑影就是贺兰神姬”,我看看他,“是不是?”
“我估计八成是……不对,就是她!”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修金光法门了,原来是为了防备贺兰神姬。
“金老,你们师兄弟里,是不是只有您得了金光法门的真传?”我问。
“对,我师父就传给我了,那几个都不会。”
“你们祖师爷和贺兰神姬怎么结的梁子,您清楚么?我看她这可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针对你们整个门派。要说是因为你们祖师爷封印了那把刀,断然不会追杀你们八百多年,肯定有别的原因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金诚擦擦眼泪,“不瞒您说,因为害怕她,我没少去各地求学。这几年来,培训班参加了几十个,学费花了得有一百多万了,没用,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还有一些有名的大师,他们说我这是幻想,说道教的神仙里根本没这一号,好听点的说我是修炼着了魔相了,不好听的直接说我是杜撰!这年纪越来越大了,我这心里是越来越怕。我师父要不是因为救人,估摸着那贺兰神姬也没那么容易就害的了他,可我这功力再练上五十年也比不过我师父呀!”
“所以您就觉得,可能问题是出在七极阵上?”
“对,我觉得肯定和七极阵有关,可我又没那本事……”他又哭了。
要说这老先生也挺不容易的,这种秘密他没法给别人说,只能自己承受这份压力和痛苦。今天好不容碰上了可以说的人,因而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哭了一会,慢慢平静下来,“让您见笑了。”
我淡淡一笑,“我也是男人,能理解。”
“我接着说”,他擦干眼泪,“在古代,有三个党项部族供奉贺兰神姬,其中包括后来的西夏王族拓跋氏。”
“另外两个是?”
“卫慕氏和野利氏”,他说,“不过在西夏建国前一百多年,他们陆续的都中断了这种信仰,接受了别的宗教。至于是为什么,这个就不清楚了。祖师爷去贺兰山查访的时候,当地的百姓只知道贺兰神姬是很强大的女神,仅此而已。那时候西夏信的是佛教,那些百姓自几代人之前就不供奉贺兰神姬了……”
他后面的话我几乎没听进去,不断的琢磨着他刚才的那几句话。有三个部族供奉贺兰神姬,一个是拓跋氏,一个卫慕氏,最后一个是野利氏。卫慕氏后来被元昊灭了族,而野利氏则封在了天都山……
我明白了,那宝刀中的怨灵不是什么西夏公主,她是天都王的后代,是野利家族的公主!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野利家族一直暗中坚持着对贺兰神姬的信仰和祭祀,所以他们在战场上才战无不胜。元昊杀了野利旺荣和野利遇乞之后,野利家族的某位公主得以逃脱。她想办法夺回了被宋朝称为信物的那把宝刀,然后和野利家族传统的保护神贺兰神姬达成了某种协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