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讨厌政治,讨厌权力倾轧,讨厌勾心斗角。他讨厌所有在阴暗角落中筹划的一切!军队虽然属于国家,但欧阳靖敬重真正的军人,纯粹的军人!
雨水仍然如倾如注,如同所有在场的一千四百名特战旅战士一样,笔直的站在雨地之中,如同一只标杆。
……
泥泞的校场之中,数百个将士如同标杆一样直直的站立。
校场前的空地上,龙居和另外一个军士抱在一起,死命的捶打着对方!两人的军服上、头发上、脸上都沾满了浑浊的泥水。
“龙居!你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御林军!”被龙居压在身下的军士拼命挣扎,死命的嘶喊着。
欧阳靖冷着脸,不说话,一拳一拳的打在军士的身上,拳拳入肉,直到对方彻底晕了过去,龙居才松开拳头,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瘫坐在旁边的雨地之中。
“龙大哥!你为什么不让龙威镖局的兄弟参加你的御林军近卫骑团?”
“龙居!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活!”
“进入近卫骑团必须要经历你的考验,为什么你对龙门镖局的兄弟下如此狠手!”
“龙将军!”
……
“龙将军!”
一身银色甲胄的骑兵还未等战马完全径直下来,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头盔上雪白的羽翎水平前摆,双手高高的奉上战报。
龙居冷着脸接过前方急报,胯下的战马有些躁动,不断的嘶鸣,四蹄在原地不断的挪动。
君临城外砍杀嘶喊的声音响成一片。
数百年未曾经历战火的君临城城民惶恐的听着城外的嘶喊声和如柱的狼烟。
“龙将军!大将军何玺里通外国,叛上作乱!城防军猝不及防,已经溃败!”
“龙将军!先皇……驾崩了……”
“龙将军!蔚西将军和迁北将军两路援军被阻!”
威严肃穆的大殿之中,长长的白色帷幔一排一排,长宁公主趴在先皇的窗前,泣不成声。
“公主!叛军作乱,贼人势大,请随近卫骑团速速离去!”
龙居跪在大殿之上,久久没有听到长宁公主的回话,又重复了一遍。
“公主!何玺里通外国,叛上作乱,蔚西将军和迁北将军无力回援,请随近卫骑团速速离去!”
……
君临城外。
欧阳靖的三千骑兵被数万叛军围在中央。
“龙居!大将军有令,恶女长宁弑杀先皇,罪恶不赦,速速交出此贼!”
龙居也不言语,连日的征战突围,八千骑团的兄弟只剩下如今的不到三千人。
叛军犹如无穷尽的潮水一样,杀完一茬又是一茬。许多近卫骑团的兄弟都是力竭而死。
龙居犹如战神一般,整个骑队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叛军紧密的阵营一次次撕裂,但在很短的时间内,空缺的位置又被更多的叛军给堵上。
战马已经连续高强度作战,不堪重负,一匹匹战马累死在战场之上!
三千骑军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就减少了一千人,剩余的两千人也全都变成了步兵。
欧阳靖银白色的盔甲早就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疲惫的身躯随时都可能倒下,虽然近卫骑团伤亡重大。但是,叛军从未接近到长宁公主銮舆的范围之内。
父皇的辞世,明昭国的内战,外藩的入侵,所有的一切已经让长宁公主有些精神恍惚了。此刻她眼中唯一的光彩便是远处那个不断征伐的身影。
“已经没有希望了。”所有近卫军团的兄弟已经抱定必死之心。
“已经没有希望了。”龙居眼前到处都是叛军密密麻麻的身影。
“已经没有希望了。”长宁公主跌跌撞撞的从銮舆中出来,长长的宫装落在地上,瞬间沾满烟尘。
“龙大哥。”长宁公主嘴角噙着泪水,低声的说着。
龙居似有所感,回过头来,只见到长宁公主决绝的眼神穿过四乱的烟火盯着他,不住的摇头,紧咬着嘴唇不断的要后退着。
叛军的长戟从四面八方刺了过来。长宁公主雪白的宫装瞬间被染红!
……
“长宁!”龙居血泪盈眶,大声嘶喊着,发疯一般的喊道!
长宁公主嘴角的鲜血流了出来,她已经看不到龙居的身影了,只觉得耳边传来龙居模糊的喊声,哽咽着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长宁……长宁……龙大哥,你终于不叫我公主了……”长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就此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中。
……
数年之后,迷泽国的一个偏僻南方小镇。
长长的石板路边上,一个衣服破烂不堪的乞丐瘫坐在地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地上翘起的青石板。蓬松的头发脏乱无比,满脸的胡须更是让人分辨出原本的面貌。
“就是这个臭要饭的!”一群青衣服家丁手持棍棒将这乞丐团团的围住!
乞丐拿起酒葫芦旁若无人的又是一口,还美美的打了个酒嗝儿。这简直是对本小厮最大的蔑视,领头的家丁再也忍不住了!
“给我打!”一顿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
龙居行动迟缓的弓着腰头上、胳膊上、腿上、背上被人打出一道道血印。原本破烂的衣服浸出一道道血水。更显得脏乱不堪。
这群青衣小厮见到乞丐一副享受的模样,均把他当做神经病,一众人围了过来,对着龙居每人都吐了一口痰。
龙居躺在地上,望着石板路上方的天空哈哈大笑起来,干笑了几声,就变成哭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