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是太皇太后的人!皇后,你个贱人,太皇太后饶不了你!……”于奶娘的声音渐行渐远,而我的小公主离开了熟悉的奶娘的怀抱,受到了惊吓,哭声越来越大。
听到贱人两个字,张氏的笑声戛然而止,旋即脸色铁青!我想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这么骂她吧!
“李广,给这孽种与那奸夫滴血认亲!”张氏气得直咬牙。李广得令,立即抱过了长公主,把她的蜡烛包打开,要在她的小脚上扎上一针。小小的孩子惊得手脚乱蹬。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爬着过去拽住张氏的裙摆,“长公主还小,您就放过她吧!嫔妾求您了!”
这时,我听到门外一声大唱,“太皇太后驾到!皇太后驾到!殷公主驾到!”
我心头一喜,太好了!我这几个宫人还真是争气,这么快就把后宫最厉害的几位主子全请来了!于是我生生逼出无数眼泪,愈发可怜的哀求道:“皇后娘娘,您要是看嫔妾不顺眼就杀了嫔妾吧,千万不要伤害长公主啊,她可是皇上与嫔妾的心头肉,您要杀就杀嫔妾吧!”
“别以为太皇太后来了,本宫就不敢杀你!本宫就先要了你的命!”张后又怒又气,猛地将我一踹,正踹在我的左脸上,我痛得连左眼都睁不开。
“你敢?!”殷公主率先蹦了进来。大胆地把张氏一推,与她的侍婢倩儿一起来扶我。倩儿的力气果然很大,拎我起来毫不费力。我却甩开她们的手,欲从李广的手里抢回孩子,“我的宝儿!”
“哎呀,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殷公主急道。
“你敢推本宫!?”张氏气得眼底出血。这个皇妹不仅从来不尊敬她,还一直与她张家对着干,可偏偏弘治还宠着她,张后奈何她不得!
“我推你怎么了?难不成由着你枉杀好人吗?”殷公主毫不客气地回敬。
张氏还欲再说,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走进殿来,玉璃小顺子也跟在后面,殿里的众人急忙下跪行礼。太皇太后连坐都不坐,立即命她的人抱过了长公主,细心哄着。然后才质问张后,“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皇奶奶,顾嫔这个小贱人居然光天化日与情郎私会,被臣媳逮了个正着!”张后虽硬撑出很有底气的样子,可她的声音已经抖了。
“胡说,顾纯嫔坐得端行得正,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殷公主立即叫了起来,“倒是你,几次三番地要害她!依我看,这一次也是你使的坏!纯嫔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能——”
“绝对没有!”张后厉声打断殷公主的话,又向太皇太后道,“这一次,臣媳确实是逮了个正着!皇奶奶若是不信,可以问内监总管李广。”
“问什么问!谁不知道李广是你的人?”殷公主哼了一声。
“好!小李子,你就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太皇太后瞟了李广一眼!李广立即吓得全身发抖,“回太皇太后的话,奴才、奴才看到顾纯嫔与叶太医在凤榻上卿卿我我!”
“李广,污蔑宫嫔可是死罪!”皇太后提醒道。
“奴才亲眼所见,奴才带来的人个个都看见了,顾纯嫔把宫人都支走了,正与太医相好,她抵赖不得!”李广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大殿里只有顾纯嫔与叶太医两个人?”太皇太后明明是问李广的,却出其不意地点了我的名,“是吗,顾纯嫔?”
还真给他们逮着了一个空子,我将几个最信任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就是怕他们听到我与叶栖风的谈话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可如此一来,我就连个替我作证的人都没有了!宫嫔与其他男子独处,就是什么也没做,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张皇后悄然朝我阴险一笑。
“嗯?”太皇太后提高了音调。
我心头猛的一颤:虽然她把余贵妃的女儿给了我,可她对我却非常不放心,不仅派于奶娘来监视我,还巴不得寻机会杀掉我,这样她才可以永绝后患!
“太皇太后,李公公撒谎!”如婳突然走过来跪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奴婢一直陪在纯嫔娘娘身边,从未离开过。”
“是你?”太皇太后显然记得这个说长公主与余贵妃很像的宫女。
“正是奴婢,太皇太后走后,奴婢就被纯嫔娘娘罚跪在殿里思过!”如婳恭恭敬敬地回道。
“胡说八道!你几时在这殿里的?”张后立即骂道。
“奴婢一直在殿里,皇后娘娘还叫李公公把奴婢叉出去,奴婢不走,娘娘就用茶盏砸了奴婢的头!皇后娘娘不记得了吗?”如婳说着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里面被砸伤的头皮。一道殷艳的红口子,血色那么鲜红,明显是才受的伤。
“皇后,你叫人把下人给叉出去分明是想陷害纯嫔与叶太医,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殷公主不愤地叫道,“你这个恶妇——”
“琳儿!”太皇太后喊了殷公主一声。皇太后立即朝她道:“小孩子家别胡乱插嘴。”殷公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张后一咬牙,叫道:“皇奶奶,臣媳还有证据证实顾嫔私通!”
太皇太后问:“什么证据?”
张后一指宫人怀里刚刚安静下来的长公主,“就是她!她是顾嫔跟这个太医私通所生!”
太皇太后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后得意之极,“这个小孽子是纯嫔与——”她的话未完,就扎扎实实地挨了太皇太后一记耳光。太皇太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