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立即吩咐了两个腿脚快的小太监跑去叫人,除了腿快,他们的嘴更快。只要张氏与郑氏一向他们打听,他们就会说出弘治为什么请她们来这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只有她们知晓了内情,这两只狗才能在弘治面前咬起来。
她们来得很快,半刻也不敢耽误,前后脚进的门,一进门就是喊冤!
“冤什么?”弘治见了她们二人甚是生气。
“皇上,臣妾与这珠儿莲儿很少来往,更不知道她们要去害蔚悼王啊!这本是与臣妾无关的事情,臣妾怎会去趟那浑水?”张氏恨不得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她慌忙为自己辩解道,“莲儿自己也说了,那琉璃灯是郑贤妃置办的!”
“当初若不是你说好看,我会置办在小佛堂里吗?再说了,你的人杀了珠儿是莲儿亲眼所见,你休想抵赖!”郑氏也一脸愤恨,她一定觉得这是张氏的计策,为的就是把皇太子从她身边夺走!
“我为什么要杀珠儿?这件事分明是你的计谋!这么绝的事你都做得出来,居然让我来背黑祸,你的手段还真是高啊!”张氏直接朝郑氏骂了起来。
“我的计谋?我看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害死了蔚悼王再嫁祸给我,如此你就可以抱着皇太子恢复后位了!”郑氏气得脸皮紫胀,“张玳珺,你敢摸着良心说不是!?”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郑容初如此大胆地直呼张氏的名字。她们为了皇太子的归属,明争暗斗已不是一两日了。郑氏拉拢赵和妃,又去讨好太皇太后与余贵妃,并事事忍让张氏与敏妃,为的就是能由她抚养皇太子长大。
“莲儿可是你的人,谁知道你们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演戏?”张氏也拉开了架式,“郑容初,想当年在宫里我可一直对你不薄啊,不能你想死,就连拉上我做垫背呀!”
“够了!”弘治猛的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
“皇上息怒!”一屋子里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我低首垂眸,不说一个字,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炜儿,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父皇母妃在为你报仇呢!
“瞧瞧你们,还有一丁点妃嫔的样子吗?简直与大街上的泼妇无异!”弘治大骂着,张氏与郑氏连连磕头告饶,还在一口一声地喊冤。/
“冤?”弘治怒道,“贤妃,朕问你,那琉璃灯可是你置办在小佛堂的?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郑氏不甘心地吐了一个字,“是!”
弘治又问那宫女,“炜儿出事那一日,你是否擦拭过琉璃灯?”
那宫女颤抖地回了一声是。
“朕再问你,你平日可曾瞧见小佛堂来过大猫吗?”
“见……见过。”那宫女急忙辩解道,“可奴婢真的很少见到,实在不知那是谁养的大猫!”
“那你是如何确认抓你的人是太归娘子派去的?”
“是奴婢不小心听到的,他们让奴婢画完押后,就想把奴婢杀了灭口,还埋怨太归娘子给他们派了这么个差事,奴婢听出他们的嗓音又尖又细,是宫里的公公!”那宫女回道。
这种种细节,我倒是没有提醒过叶栖风,看不出他还是个很细致的人。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奴婢们不想死,就骗其中的一个小头目,说是在京郊埋了很多金子,只要放我们走,就把金子全给他。那太监极贪黄白之物,就答应了,可是奴婢们很快就被其他人发现了。莲儿被乱刀砍死,奴婢侥幸逃出来遇上了东厂的人,捡回了一条命!”
弘治听宫女说完,又转而问那东厂的档头,“你们可瞧见那些人了?可交过手?”
那档头回道:“那些人一见有人救下莲儿姑娘就撒开脚丫子跑了,并不曾交手,他们看上去身法笨重,应是不会功夫的。”
弘治又问那宫女道:“你可记得被关押的地方?”
那宫女摇了摇头,“奴婢是被蒙了面去的,出来的时候也是被蒙了面,直到被人发现了,奴婢们才扯下布条,跑了没多远,珠儿就被他们碾上了,然后一刀一刀砍下去,奴婢吓得没了命地跑,只听见珠儿的惨叫声渐渐没了,奴婢慌不择路,跑了很久,就快被他们抓到时,遇上了东厂的人……”
弘治本想通过地点寻找蛛丝马迹,好查出幕后主使,如今只得作罢。
那宫女突然道:“奴婢似乎隐约听到他们说,那是在寿宁侯的一处私宅。”
张氏骂道:“你胡说!”那宫女立即低下头去,不自主向郑贤妃旁边挨了挨,看在张氏眼里更是气恼!
“快去查!他们总不能把珠儿的尸首扔在大街上!”弘治立即下了命令。之后他沉默了片刻,问张氏道:“朕只给你一次机会,此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张氏流着泪发誓道:“臣妾绝对不曾做!一定是郑贤妃串通这个宫女来害臣妾,请皇上明查!”
弘治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问郑氏,“你为何要在小佛堂安置琉璃灯,你明知道炜儿常去那里,你就不怕琉璃灯倒下来砸到孩子?”
郑氏连忙道:“当时确是太归娘子说好看,照儿也喜欢,臣妾才放在小佛堂的!臣妾怎会想到大猫会把它扑到地上?”
“厚照也喜欢?”弘治喃喃重复了一句。
“凭白的怎把照儿拉了进来!?”张氏低声朝她骂道。
郑氏不理她,而是向弘治道:“臣妾回想此事前后种种,不得不怀疑,这是太归娘子想借臣妾杀害蔚悼王,然后借此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