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摆设有些摇摇欲坠,好似房屋也跟着摇晃,不堪这狂风烈雨的侵袭,杯盘茶盏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窗棂被风吹的呼呼乍响,仿佛大自然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生生吞掉一般,令人心头莫名的恐惧。( 800)
杏儿顾不得去搀扶虞玉烟与冯嬷嬷,冒着危险使劲全力将房门关住,并用身子抵在门后,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比,杏儿一介弱女子倍显薄弱,雕花木门被狂风撕裂出一条缝隙,肆虐的黑风灌进来,将杏儿几欲吹倒,其余两名婢女步履维艰的拿来椅子抵在门后,三人并坐于椅子上,以抵挡这风的威力,屋内这才稍微安息些。
三名婢女见得此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经过方才,已是精疲力竭,纷纷瘫软在椅子上。( 800)
屋内的人,个个灰脸扑扑,杯盘茶盏碎片已散落一地,桌椅横七竖八、杂乱无章,不堪入目,冯嬷嬷搀扶着虞玉烟,两人一同起来,好在没伤着,虞玉烟彼时在宫中是舞姬,身子自是柔软,冯嬷嬷也是做惯了粗活的人,身子也是硬朗,若是换做旁人如她们这般年纪,摔一下,定是伤筋动骨。杏儿与另外两名婢女见得二人完好无损,毫发未伤,也安了心,但仍怕主子责罚,眸气里皆是不安,主子受伤,下人责无旁贷,方才情势危急,以大局为重,才会万不得已扔下主子不顾。虞玉烟却未怒,她自是明了,何轻何重,足可以见得她并非专断蛮横之人。三人安下心来,牢牢坐在椅子上,保护着这一方小天地。虞玉烟与冯嬷嬷二人走近窗前,屋外海天倾覆,依旧晦暗一片,冯嬷嬷似有所指道:“自做孽不可活!”
“妹妹明白姐姐其中意思,不知此时琬姑娘身在何处?”虞玉烟重重的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可不是自做孽不可活,这晴天大白日的,却下了磅礴大雨,如今又是吓人的鬼哭狼嚎,那纪琬凝到底是何方人物,她不来,也不会弄出这么多乱子。”杏儿心直口快道,眸色里皆是不满,想到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心中仍有余悸。若非有她们三个婢女在,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放肆,哪里容得你说话,琬姑娘身世凄凉,你不是她,怎知她内心之痛苦。”虞玉烟面色不悦,严厉道。
杏儿不敢再多言,悻悻转过头,看着窗外,祈盼着这鬼天气快快过去。
屋内的几人各怀心思的看着窗外,思绪飘缈而远。
不多时,风声渐渐小了,天空中乌云缓缓退去,眼前渐渐开阔明朗起来,众人眼睛一眯,有些不能适应突然的光亮,太阳从云层之上一点点透出光亮来,令人心中莫名舒适,绚丽的日光洒向大地,雨水闪着斑斑点点的亮光。
杏儿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立于屋前,一道小小的人影便投进屋内,同身已沐浴在日光下,她观望着雨后的天空,果真是万里晴空令人心情无比畅快,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