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世荣话音方落,雪紫寒面色剧变,“周世兄何出此言,莫非以为我是这恶贼能奈何的!”
雪紫寒对周世荣没什么感觉,完全是陌生人,谈不上好感,更谈不上厌恶,只是因为这桩受师命威压而来的缘分,隐隐对周世荣生出几分抗拒。
而先前,许易胡言乱语,一会儿说双方有恩怨情仇,一会儿又说偷看自家洗澡,雪紫寒玉洁冰清,芳姿高冷,绝不屑于解释,却因生平头一次见此种敢对自己放肆的恶棍,和各种让人脸红的编排,雪紫寒印象极深,隐隐将成心病。
此刻周世荣一句“没怎么你”吧,周世荣说者无意,却不知雪紫寒听者有心,隐隐听出了未婚夫捉见的意思,自然立时变色。
许易心念一动,勃然变色,“姓周的,你这是何意,紫寒和我什么关系,要得你来管,你算老几!我认识紫寒时,还不知你在哪儿呢!”
“你,你胡说什么,紫寒怎么可能认得你这狗贼!”
周世荣心里一阵阵发虚,他不知道这恶人为何总和雪紫寒扯在一处,尤其是前番这人还说看过紫寒洗澡,这怎么可能?可若是真的呢,不,不,不会的,这是混赖。
许易道,“不认识,她的须弥环怎会在我这儿,你总不会以为凭我的本事,能够从紫寒手中抢来吧。”
雪紫寒怒极,却顾忌许易手中的天雷珠。
周世荣心中炸响惊雷,望向雪紫寒,眼神中充满了内容,无疑希望雪紫寒给出解释。
可叹周世荣,堂堂豪门俊秀公子,却初尝清爱,哪里知道女儿家的心思。
雪紫寒本就对他有几分抗拒,此刻周世荣做这模样,彻底激起了雪紫寒的逆反。
高冷仙子心中波澜狂翻。“你周世荣是我的谁,凭什么要我向你解释。我雪紫寒是何样人,你周世荣既然不清楚,缘何来求我。可见也是个只爱皮囊的庸人!”
窥见雪紫寒眸间的冷光,周世荣赶忙转过头去,心中大急,“周世荣啊周世荣,你怎么敢怀疑紫寒。你真该死!”募地,对始作俑者的许易生出狂怒,拎起黑水邺刀,直冲许易而去,“我杀了你!”
许易猛地将天雷珠抛向半空,正奔得迅疾的周世荣,好似撞在一道无形墙壁上,仓皇退回。
“别跟我动刀动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贱命一条。最乐意和你们这帮天之骄子换命!”
许易阴冷眸子,盯着周世荣,送出最后一句挑拨离间之语,“姓周的,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殊不知,雪紫寒早是老子的人了,当年在烟波湖畔,老子不经看了她洗澡,还跟她一道骑白马。游鹤桥,当时明月高悬,玉人吹箫,老子作诗曰:二十四桥明月月。玉人何处教吹箫。对了,老子还记得那匹白马,神骏非常,名字,名字叫,叫飞雪来着!”
轰!
周世荣浑身一震。双目失焦,摇摇晃晃,尽似站不住了。
雪紫寒同样震惊了,望着许易怔怔出神,知道她有匹白马的不多,知道白马名飞雪的更少,仅仅只师尊玉清仙子知道,后来玉清仙子将马赠给了周世荣,周世荣知道。
雪紫寒再是冰雪聪明,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恶贼竟张口道出了飞雪的名号,这太惊悚了!
别说周世荣和雪紫寒两位当事人,便是自负高深的水明月,下巴都猛地掉下来了。
一直以来,他对许易的口花花,根本没当回事儿,纯粹作了无耻之徒对美丽女人的调戏,根本就没听进去一句。
哪里知道,听着听着,竟然越来越不对头,这老贼竟还弄出了实据,莫非,莫非二人真有……
一语出,而众人乱。
有此效果,却非许易灵机一动,而是策划许久。
早在雪紫寒现身,他观察到周世荣对雪紫寒非同寻常的关怀,便开始有意识地诽谤雪紫寒。
什么“恩怨情仇”,什么“老冤家”,什么“在烟波湖畔看过她洗澡”,次第喷出口来,不管对方信或不信,便为造成这样一种预期,为的便是最后道出“飞雪”的名号。
说来,许易并不知道飞雪是雪紫寒赠与周世荣的,但周世荣珍爱这匹摸样俊秀的白马,到了宁可放弃必杀他这个灭门仇家的地步。
显然,这匹白马意义非常,再看周世荣见雪紫寒的猪哥样,许易有八成把握“飞雪”和这雪紫寒绝对攀得上关系。
果不其然,当他最后吐出“飞雪”二字,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前面的各种荒诞之词,在这“飞雪”二字的加持下,也都有了非凡的意义。
“啊啊啊,我要你死!!!”
周世荣彻底疯了,多年苦恋的仙子,竟被污浊,还是被这等下三滥污浊,他无法承受。
再不管什么天雷珠,他只要恶贼死,或者自己死!
黑水邺刀刀气纵横,罕见地,许易不退反进,不避不让,归元步发动,直飚而来。
轰,轰,
两道刀气,一道劈中许易面门,一道劈中许易胸膛。
奇怪的是,许易只身形稍稍一滞,冲到近前,手中多了根乌漆漆的木棍,直直抽在周世荣肩头。
周世荣全力施为,刀气纵横,争奈怒极攻心,章法早乱,许易硬抗两击,也不愿减慢攻势,便为一击得中。
砰的一声巨响,周世荣被抽飞了天,满面黑紫,半空吐出一捧血来,歪倒在地,不省人事。
雪紫寒,水明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便是许易使用掉天雷珠,都不如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