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凝望的女子一怔,美丽的咽痛泛起惊讶、迷惑,而后慢慢沉淀,沉陷下去,最后变得和之前一般平淡而宁静。
这个女子不是最美的,她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一张如玉兰花颤颤的病态容颜上,五官清秀,眸光却清亮而淡定。她就像是一株空谷幽兰,看着便让人觉得心情宁静。
“名字!”
凤卿有些固执地看着女子,就连花妈妈和打手已经扑到了楼台之上,她也只是专注地看着她,似乎她的眼中就只有她一个。
这是怎么一种让人兴奋又幸福的事情?
一个男子的眼中只有你一个,就算身边有狼虎匍匐,他仍旧只看着你,问你,“名字!”
此刻,那名女子却笑不出来,着急地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打手,忍不住担心道:“公子你快逃!要是让花妈妈抓着可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了!”
花妈妈一听,笑得大黄牙都暴了出来,“想跑?那可不行!”
“名字。”
固执,这是在场所有人对这个神仙公子般的男子的评价。
她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惑人的眼睛,那一双如同黑水晶般的眸子,透亮得不见一丝杂质,光芒凝结,笑意流转。
“牡丹!”
一声柔亮的声音立即开口道。
凤卿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坚持眼神温和地点点头,然后默默转过身去。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在抽筋了,我嘞个去,那么个淡定从容的女子竟然叫做牡丹?!简直庸俗、俗不可耐!
凤卿微微呼出一口气,背对着牡丹亮声道:“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叫幽兰!幽谷兰花,孤芳自赏、苍茫坚定,这才适合你。”
牡丹微微一怔,心底却逐渐荡漾开涟漪,当即盈盈屈膝,柔声应道:“是。”
“小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改我花满楼姑娘的名字,你有何等资格?!”
花妈妈怒喝一声,立马叫打手们围着她。
面对虎视眈眈的打手们,凤卿不慌不忙,玄扇轻摇,声音凉薄,“花妈妈可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对待客人如此大呼小喝,难不之道?”
“我……”
“花容丽,让你做这花满楼的老鸨就当真以为自己是掌事了!?”
凤卿猛然暴喝出口,突然逼近一步,凤眸锐利似箭,气势逼人。
花妈妈一惊,心中已经有些害怕,但脸上还是逞强地盯着她,正想要怒喝反驳,却见凤卿的眼神再次平复下来,声音柔和道:“花妈妈,有句话叫做你不仁,本公子不义。”
说此,玄扇啪的一声打开,而几个人高马壮的打手却齐齐地倒在了地上。
不止是花妈妈,在走廊上观望的人都惊了,这是怎么回事?分明没有见到凤卿出手,这些打手怎么就倒下了?
“毒。”
一个包厢中,一个男人看着楼台中央的凤卿,嘴角扬起一抹兴味的弧度。
想不到来南蜀国一趟,竟然看到如此有趣的男子,就算他阅尽天下美色,看见这人的一刹那还是晃了眼,是怎么样的绝色只是一双眼睛就让人心神恍惚?
看着那蒙着面纱的脸,若潘多拉的盒子,让人无比好奇,却不敢为之造次。
“这……这……”
花妈妈被这场面给吓傻了,凤卿朝她逼近一步,她便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似雪。
“既然花妈妈已经无心与本公子交谈,那就麻烦让花满楼丁掌事来见本公子!免得长时间不见主子,连主子姓什么叫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了!”
凤卿冷冷一声,回荡在众人的脑海之中,那清冷的声音就像是腊月的寒风,生生地让人打了个寒颤。
不过片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抱着大肚子屁颠屁颠儿奔了过来,暴发户长相,一身绸缎锦衣,满头淋漓大汗,脸上退满笑容,肥肉挤得差点看不见原本就小的眯眯眼。
“掌事丁年见过公子,烦请公子到阁楼包厢说话。”
丁年拿着手帕摸了一把头上的虚寒,光是几步路就让他气喘吁吁,但脸上却不见焦急的红润,反而有些惨淡。
凤卿点点头,转头看着幽兰,道:“跟来。”
幽兰柔声道了一声是后,便整理好衣裳下楼跟在凤卿的身后。
驱散了观望的人们之后,凤卿才跟在丁年的身后去包厢。
丁年在凤卿的前面带着路,却忍不住频频往后偷瞄一下身后的凤卿。他能够感觉到幽兰的跟随,但却完全察觉不到凤卿的气息!别说脚步声,就连呼吸都像是不存在一般,让丁年几次三番地怀疑凤卿是不是根本没跟在他的身后。
对此,幽兰也很是惊讶。明明自己眼睛一直盯着公子,但总有种她并不在这里的感觉,让她心里没由来的惶然。
花满楼的掌事包间在二楼的最角落,此处是最隐秘,也是最安静的地方。
刚踏入房中,凤卿便觉得脑袋都要沉了。香屑布地,金窗玉槛,水晶帘卷,毯铺鱼瀬,鼎飘宁神檀香,屏列雉尾之扇,极尽奢华!
如果我是小偷,我绝对会屡屡光临此处的。这就是凤卿看到此处的第一感想。
幽兰也是第一次进到掌事房,见此讶异地张了张小嘴,却没有说什么。
“这位公子,不知道应当如何称呼?”
丁年一脸有事好商量地弓腰笑道。
发了一顿脾气,凤卿不欲和他攀谈,直接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扔到了他的手上。在丁年手忙脚乱地接住之后一看,眯眯眼猛然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