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曼。”她的名字从他的薄唇中一字一字逸出,仿佛他正在做一个重要的宣誓。
直到她的手被他包裹在自己掌心,她才惊觉自己已然到了手脚冰凉的地步,只不过很快她将手抽回来,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显得无辜而可爱,“你……”
他却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无奈,“和我说话就这么容易让你走神?”
“不,不是的。”她脑子又有些乱了,磕磕巴巴地问,“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那么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苏小姐,我救了你的命,这不是我的义务,而是我心地善良,顺手救了你一条小命,你现在倒是问得很理直气壮啊。”他唇角微微抿紧,脸上的笑意也不再明艳,气氛一下子就冷了好几度。
苏瑾曼自知理亏,抿了抿唇,问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段廷希不由失笑,心想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段廷希。”
“段廷希?”苏瑾曼惊诧,“你就是东凌国际的少东段廷希?”
“是啊,苏大小姐竟然知道鄙公司,我是不是该深感荣幸呢。”
面对他的揶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你。”
“嗯。”他勉强应了声。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查到什么了吧?”她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问。
有求于人的时候脸色倒是变得快,真是小孩子心性,段廷希看了她一眼,走开几步,目光在房间里随意地扫着。
“查不到,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说那是意外事故,并非人为,况且你的保护绳还是自带的,这件事除非你自己有所怀疑,不然的话。”他转头凝视她,脸上带着无能为力的浅笑,“还真是没线索。”
“或许真如俱乐部所说,只是一起意外?”苏瑾曼询问地看向段廷希。
段廷希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吧,苏小姐,给你一个私人建议,最好把你身边的人都一一排除,否则,绝对不要轻信别人。”
“不会的,我们不能自己吓自己,说不准真是一场意外,恬恬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不会害我的,还有皓初,这次的装备都是他从加拿大给我带的arc‘teryx特别定制款,也绝不会有问题。”思索了会儿,她如是说。
看着她眼中坚定的光芒,段廷希甚至觉得她没救了,看着她的目光中也多了份冷意,“总之我是提醒过你了,你得知道,这世上只有亲生父母不会害你,其余的人,你都得多留个心眼。”
“谢谢。”苏瑾曼直起身,准备告辞,“能不能麻烦你叫个人来帮我换衣服,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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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夜景,灯火璀璨,车流如海。
高架上,一辆黑色私家车内,升起隔板的后座。
一左一右,一对男女隔得远远地坐着,男的英姿勃发,完美的五官在车厢内星火般的灯光下更显深邃立体,两道剑眉英气焕发地上扬,尤其惹眼的是嘴角那道明显上扬的弧度。
愉悦的,揶揄的,别有深意的。
女的略微嘟起嘴,眉头也打结似的拧在一起,一只手搁在窗棂上,轻轻托腮,双眼则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划过的景物,却是一点没收进眼里,反而不时将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另一边。
活脱脱一副小媳妇受委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喂,你笑够了没有?”苏瑾曼忍无可忍地出声。
“没有。”段廷希很淡定地答。
“那你再笑吧,小心把假牙给笑掉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牙,咦,要不要我们接个吻你来验验?”段廷希忽然俯身靠近她,对着她的耳廓轻浮道。
他的呼吸刚巧吹进她的耳朵里,痒痒的。
她挥手拍掉他伸向自己的爪子,顺便把他推回到门边坐好,“喂,堂堂东凌国际的总裁,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心跳如擂鼓的,这个可恶的男人,调戏起女人来跟吃家常便饭似的,她苏瑾曼高中时候就认识梁皓初,一心一意和他在一起这么些时间,根本没和其他男人近距离这么独处过。
一个段廷希,她真是招架不住了。
即使灯光不甚明亮,但她迅速蹿红的脸让他看了心情很愉悦,于是懒懒地反击回去,“堂堂华亿集团的千金,麻烦你和人说话带上称谓好不好?总是‘喂喂喂’的就很有礼貌?”
那也得分对象不是?心里这么腹诽着。
“段先生,我知道,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救了我,还给我吃好住好的,但是你不必这么周到的,我打个电话给家里,司机会来接我的。”她是真心一秒不想和这个富三代花花公子呆在一起。
说话间言语轻佻,动作又毫不忌讳男女有别,和他共处她真是觉得压力山大,生怕一个分神就给他占了便宜去。
哪像她家皓初,体贴入微就不说了,关键是能给人安全感,让她心安。
“都很晚了,让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传出去显得我们段家小气。”风轻云淡的声音,口气还挺实在。
苏瑾曼不得不佩服此人假正经的本事。
在心里叹一口气,她睁眼装作惊诧的样子,“听闻东凌国际的少东fēng_liú多才,爱玩爱享受,明明才八点,对你来说很晚了啊?”
“嗯。”段廷希静静瞥她一眼,“当然晚了,平时这时候我都在床/上干那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