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准睡床!”木清洢气极,手一撑床坐了起来,目光炯炯,“不然我睡地板,你睡床。”两人睡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
“你睡床,”苍澜渊轻轻叹息一声,“我睡地铺就是。”小丫头真生气了,算了,让一让她有什么打紧。
木清洢哼了一声,也不表示感谢,翻身向里,闭上眼睛假寐,随时注意苍澜渊的动静。
一会儿过后,苍澜渊的呼吸变的轻柔绵长,若有若无,看来是睡得沉了。
木清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原本是不想睡的,可折腾了这么一天大半晚,她也是身心俱疲,支撑了没多大会儿,就睡得天地一片宁静了。
少顷,苍澜渊睁开眼睛,暗夜中灿若星辰,微抬起身体向床上看了看,木清洢侧身向里,一条腿屈起压在另一条腿上,帎着右手,左手搭在腰上,睡相很宁静,比她醒着的时候要乖巧的多。
苍澜渊微一笑,轻轻拉过棉被,帮她盖好,静静看着她的侧脸,暗道:一直这样乖多好。转了转念头,又想,咋咋呼呼的,也很可爱,比起宫中那些中规中矩,目不斜视、木头一样的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倍……
睡至半夜,木清洢忽然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明月西斜,应该快天亮了,她侧耳听了听,苍澜渊睡得很沉,心下暗喜:机会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悄悄起身,听了听苍澜渊的动静,没有异常,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到了门口,拉门。
“去哪儿?”苍澜渊在黑暗中坐起身,“方便吗?”
木清洢咬牙:早知道刚才应该一指点中他睡穴,让他睡到大天亮!“……是。”倒是也正好有点意思,借机尿遁也不错。
“外面黑,我陪你。”苍澜渊起身,一派理所应当。
木清洢眼前才是真正一阵发黑,“我不怕黑……”
“可我不放心,”苍澜渊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走,小心摔跤。”
没法子,木清洢只好被动地跟着他走,小心地下了楼梯,来到后面的茅房跟前,“你不是要跟进去?”
“那倒不会,”苍澜渊松开手,“我在外面等你,你去,小心一点。”
木清洢抓狂:我不是你的犯人!不对,犯人也有人权,上厕所的时候也不用异性跟着,简直是污辱!不过,这时候说这些是没用的,谁叫他们在打赌呢,他当然会处处小心。
忍着怒气进了茅房,还好里面还算干净,木清洢赌气似地解开腰带,蹲了下去,想着怎么才能逃掉,可苍澜渊处处料得先机,她根本就无从下手,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蓦地,耳朵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呻吟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让人头皮发麻。
木清洢赶紧整理好衣服出来,也顾不上生气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指,“有人在哭,好像是不舒服。”
“你要管闲事?”苍澜渊瞄她一眼,真难为她在这时候还没忘了自己大夫的身份,知道有人不舒服,就按捺不住了。
“这怎么能是管闲事呢,这是救人于危难之中!”木清洢瞪圆眼睛,义正辞严地指责他,“你是大容王朝的太子,每一位大容王朝的子民都是你的孩子,你难道眼看着他们受苦而无动于衷?”
其实,咱没有那么伟大,若在平时,也不会平白无故去伸这个手,不然别人一定会怀疑她的用心,可现在苍澜渊半步都不离她身边,她实在没有机会逃,只有找些事情做,而且情形越乱越好,她才有机会逃不是。
苍澜渊也不知道是一时没看出她的心思,还是被她的正义凛然说服,点头道,“你想去就去,不过,别泄漏你我的身份,免得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