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恙呢?”木清洢诡异地一笑,向前走了几步,有意隔断她的视线,“你们羌族如此勇猛,重兵压境,我跟澜渊日夜难安,都快愁白头了,你说有恙无恙?”
伊冰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那太子妃真是忧国忧国,让人敬佩。”
“不必逞口舌之利,”苍澜渊冷声道,“说,今日约我们到此,究竟有什么事!”一边问,他一边注意了一下四周动静,除了伊冰蓝身后的两名丫环之外,近处竟没有任何埋伏,是她太过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和木清洢,竟然这么大胆,敢孤身前来?
“我在信上已经说的很清楚,当然是要跟两位商议眼前战事,”伊冰蓝耸一下肩膀,“相信太子殿下也不希望两军开战,生灵涂炭?”
“原来你也知道两军开战就会生灵涂炭啊,”木清洢这话不无嘲讽之意,“可你是不是忘了,这场战争是谁挑起来的,你现在才来说这话,太马后炮了?”
“……”伊冰蓝给她噎了一下,有点着恼,“太子妃这般咄咄逼人,是不想和谈是不是?”
“和谈?你是来和谈的吗?”木清洢怪笑一声,“怕是有什么非份之想?直接说,别废话!”
伊冰蓝怒极反笑,“太子妃伶牙俐齿,比之前犹有过之!好,既然大家都是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弯子,我父亲的意思,只要两家成一家,这仗当然也就不用打了,太子殿下,你意下如何?”
果然没错,还是那档子破事儿!木清洢冷笑一声,“怎么,你不是说不稀罕嫁给澜渊吗,怎么又起了这份心!”当时伊冰蓝可是把话摞下了的,这会儿怎么情愿拿退兵为条件,也要嫁到大容王朝来,这态度变的也太快了?
伊冰蓝毫不脸红,甚至有几分得意,“我当初不嫁,是因为你不同意,我对太子殿下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太子妃,我这样说,够明白吗?”
“我明白,”苍澜渊神情更冷,接上话,“你的意思,是想我休了清洢,立你为太子妃,羌族就会退兵,永远臣服,是吗?”
“正是,”伊冰蓝眼里闪着希冀的光,“怎么样,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这样对你们来说,很划算?”
木清洢不屑地翻个白眼:划算,当然划算!对苍澜渊一个大男人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妻子,却能得到强大的羌族的臣服,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眼前这桩战事,何乐而不为!
“是很划算,”苍澜渊居然认同地点头,但不等伊冰蓝高兴,他已经冷着脸接上话,“但你是在做梦。”
伊冰蓝气结:“你……”
“这只是你们的借口而已,伊冰蓝,”苍澜渊冷笑一声,“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即使本宫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也不会甘心臣服,清洢只是一个借口,你们真正想要的,是入主中土,你敢说不是?”
木清洢双手交叉置于下巴处,眼睛亮闪闪:夫君好威武,连这都看得出来,而且拒绝得毫不犹豫,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苍澜渊对她的爱!
“太子殿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如此纡尊降贵的求和却换来苍澜渊的羞辱,伊冰蓝是彻底愤怒加失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失去清洢,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损失,”苍澜渊毫不避讳地说着甜言蜜语,“何况我怎能用抛弃发妻来换得战争的胜利,那是身为男人,最大的耻辱,你不必多说!”
“好,很好!”伊冰蓝仰天狂笑两声,“你们伉俪情深,我算是见识了!既然如此,咱们战场上见,请!”说罢她甩袖就走,也不提防苍澜渊会背后出手。
木清洢不无惋惜之意,“这就走了?再商量商量么,说不定还有转机。”
“商量什么?”苍澜渊瞄她一眼,拽着她的手往回走,“羌族根本无心和谈,只是想使诈而已,否则只凭伊冰蓝一个人,她能做得了伊峻奇的主吗?”
“说的也是,”木清洢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那接起来,我们怎么做?”
“照计划行事,”苍澜渊神情冷峻,“今晚去探一探他们的虚实!”
木清洢“啪”打个响指,“好!”
回到大营,几位将军都进来询问情况,苍澜渊并未细说,只说羌族不愿臣服,所以商谈不成,两军开战在即,众人也不好多说,各自准备。
但周将军他们几个却多少猜到一些,对木清洢的怨言就更重,百般看她不顺眼,情绪又好到哪里去。
深夜,四周一片寂静,苍澜渊和木清洢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带好必备之物,悄然前往羌族大营。
他们两个才走没多久,周将军和杨将军等人就凑到一起,个个神情兴奋,跃跃欲试:“我们的机会来了!羌族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今晚偷袭,必定能成功!”
有人对此表示担忧,“这……不太好?元帅和副帅都不在,我们私自出兵,违反军纪,是要受处分的!”
“那又怎么样!”周将军愤怒而不屑,“我们都来了多少天了,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有打,粮草又迟迟未到,弟兄们都憋了一肚子火,再这么下去,就会都完了!”
“可是……元帅严厉叮嘱过,我们不能私自出兵……”
“你怕,你就别去了!”周将军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我们去!杨将军,点上两万人马,一千精兵为先锋,今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杨将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