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绝色坊内一袭青衣的少女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十分惬意地享受着身边一位脸上带着几分宠溺微笑的女子将一粒粒剥好的新鲜桂圆入到她的嘴里。
“胭脂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大忙人呢,居然会在邺城的分部里。”苏墨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哎呀,我的主子啊,你居然还记得我是大忙人,那你不如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下属吧,别在做甩手掌柜了好不好?”胭脂一笑媚态横生。
但是那媚意妖娆的模样却让苏墨的身子抖了三抖:“我没有不良嗜好。”
胭脂扯了扯嘴角,哎,主子年纪不大但是现在却一点儿也不好玩,心里如此想着但是嘴上却道:“主子你真的想要回京城?”
“嗯!”苏墨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有些帐是时候该算算了,对了最近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
胭脂微微想了想然后开口道:“并肩王府的那位病王在太后寿诞之日吐血昏迷,然后皇帝下旨为病王冲喜……”
说到这里胭脂低低地一笑:“主子你可知道那冲喜的圣旨花落哪家?”
苏墨挑了挑眉。
“太傅府嫡女赐婚给病王。”胭脂说到这里脸色却是有些愤愤然:“主子你的那个爷爷,还有那个老爹在接旨的第三天便将主子的生辰八字送到了并肩王府。”
“呵呵!”苏墨森森然地冷笑了两声:“柳叶眉不是被扶正了吗,我记得她有一个女儿似乎与我同岁。”
“那一家人怎么舍得让那个苏含月嫁过去呢,人家苏含月那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又有着京城第一美人儿的称号,送给病王岂不是可惜了。”胭脂语带嘲讽地道:“嘁,京城第一美人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光,且不说主子就是咱们绝色坊里的姐妹也能瞬间秒她八条街去。”
苏墨的眼眸微眯,那眼底里有着幽光闪动,苏家人的倒还真是好算计。
“哦,主子邺城城外三十里的山中有一处寒泉,那泉水周围据说长着几株不错的草药……”
胭脂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苏墨的眼睛却是已经睁开了。
就知道自家主子对于这种事情最感兴趣了,绝对要比什么病王之流感兴趣多了,于是胭脂吞了一口口水继续道:“但是那上面毒草也不少,之前有人想要采药,但是却被毒草给毒死了,所以现在倒是再也没有什么人敢上去了。”
“呵呵,胭脂果然是最知我心的美人儿!”青衣少女坐直了身子,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挑起胭脂的下巴,而后凑到后者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先让大爷香一个,等大爷回来!”
语落胭脂只觉得面前似有轻风吹过,再看的时候榻上的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红着一张粉脸,胭脂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这个主子越来越没有正形了!
但是胭脂却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少女,十年前她不过只有十岁,那个主子也才是一个六岁的稚女,可是她却给了他们这些孤儿一个家,她请人照顾他们,并且培养他们,然后在三年前第一家绝色坊与千金阁落户东冥,而在这三年的时间里,绝色坊,千金阁却是开遍了五国!
一个六岁的女孩儿,居然可以想得如此深远。
看着夜风卷动着窗帘,胭脂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京城的方向,太傅大人,尚书大人,如果你们知道在你们眼中苏家的弃女居然是绝色坊与千金阁的真正主人,你们又会是什么样的嘴脸?
月光流银,洒落在山顶上。
一汪碧色的潭水泛着森寒的气息。
两道修长的男子身影落在潭边,其中一个身着一袭大红锦衣的男子摇动着手中的折扇:“明月,我说的就是这个地方,虽然不比你京城还有别院中的寒药池,但是事急从权了。”
另一位白衣男子,一袭白衣清冷得就如同天空中的月亮一般,男子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倒是遮住了大半张脸孔,只留下一截白晳而精致的下巴。
听到红衣男子的话后,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嗯,你先回去吧。”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凝。
“嗯!”红衣男子早就了解他的性子,当下便直接点了点头,然后身形一动,红衣飞扬在夜色中鸿飞冥冥而去。
白衣男子很快解开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一身的珠玉生辉。
他缓步走下寒潭,慢慢地将自己整个儿身子都浸入寒潭中。
狭长而冰冷的眸子看向天空中的月亮,这一次是他大意了,居然忘记今天便是每月的月圆之日,可恨体内的火毒居然在这个时候爆发,还好这邺城附近有这么一处寒潭,否则的话……
想到这里,男子的手掌紧紧地握了起来,多少年了,似乎从记事里他便每月都要体验一下这种体内鲜血近乎于要沸腾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以为自己应该会适应了呢,但是事实证明这种事很难可以适应。
片刻后男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山风拂过吹动着男子一头乌发飘散在水中。
孤峰,寒潭,圆月,面具男,倒是在这个静谧的夜里交织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苏墨悄无声息在山林中穿行着,其实真的说起来相比于那些什么草药,她更喜欢毒草。
因为她的毒术比医术更高,这倒是正与师兄洛尘相反,洛尘可是医术高过毒术的。
“嘿嘿,果然有好东西!”目光很快便停在一株生长在潭边的紫红色小草上,苏墨的一双眸子里闪动着狂喜的光芒。
只是当少女纵身跃到潭边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