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般的白光,沉睡了一夜的猎手村迎来了新的一天。
此刻猎手村的居民尚未起床,只有一只公鸡从鸡窝中扑扇着翅膀跳到鸡窝顶上,这只鸡左右看了两眼,对只有自己这时出窝感到十分满意,它抖擞了一下羽毛,伸长了脖子,准备唤醒仍在睡梦中的村民。
这只鸡只顾得司晨,丝毫没有发觉在自己的头顶卷来的一片黑云,它将脖子伸展,蹬直了爪子,准备一鸣惊人。
可是这只鸡发声音刚到喉咙便戛然而止,整只鸡身如通石头般僵住,从鸡窝顶摔了下来,便一动不动了。
从这只鸡的嘴里缓慢的冒出一股黑烟,向四处飘散,鸡窝附近的一只大黄狗正在熟睡,被这只公鸡摔地的声音惊醒,它猛的站了起来,迎面一股黑烟过后,这只大黄狗如同刚才的公鸡一般,身体僵硬,倒地而亡。
同样一股黑烟从大黄狗的嘴里冒出,向四处飘散。黑烟在猎手村中弥散开来,远方的天边一道青光正由远即近,这道青光本已越过猎手村上方直奔嘲峰峰顶,却在空中急急停住,调转方向冲着猎手村而来。
青光落入村中的一座冒着黑烟的庭院内,青光之内一个人影出手如飞,猛然一剑向黑烟刺去,黑烟和此人一经接触,立刻向院子外逃去。
青光中的人正是从青云山赶回来的静书,他并没有立刻向外追去,而是一闪进入刚才充满黑烟的房屋。房屋内的床上躺着一家五口,此时这五口人已经全身僵硬,没了一丝气息。
静书面色严峻,将手中的追风剑向天空一祭,口中颂起剑诀,追风剑在空中打了个旋,向外面飞去。
外面追风剑发出嗡嗡响声,显然已经和黑烟纠斗在一起,静书同时跃出庭院,喝道:“何方妖孽,居然敢在嘲峰峰下行凶伤人,未免太不把卧龙道看在眼里了。”
黑烟中逐渐形成一个人影,面色冷峻,并没有正面答话,而是调转身子,向南方逃去。静书哪里肯放他过去,手臂一挥,口中的借风咒已经吟唱完毕,空气之中突然风声大作,一阵疾风吹向黑烟中的人影。
风过之后,黑烟硬生生从中间吹断,断裂处居然喷撒出一片黑血,静书立刻收了追风剑,上前去查看,地上却仅留下一片血污,并没有任何尸体。
静书眉头一皱,明白刚才和自己斗法的并非妖孽真身,而是妖孽的分身术,不由的暗自懊恼,忽然听到破空之声,静书立刻举目观之,发现从卧龙岗上飞下三道光华,顷刻间便到了跟前。
静书认得这几道光华是同门师兄弟,立刻上去迎接,光华散尽,几个同静书穿着相仿的道人快步赶来,为首的一人年纪和静书相当,见到静书后一怔,道:“静书师弟,你怎么会在此?”
静书道:“我奉掌门之命去探究一件奇异之事,归来时途经猎手村,感觉此处有些怪异,立刻降落此处,果不其然,竟有无耻妖孽在此行凶。”
那人道:“现在妖孽所在何处?”
静书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我原以为那妖孽已被我施展的借风取了性命,却不料那伤在我借风下的居然只是妖孽的分身,真身见也未曾见过。”
那人眉头一皱,道:“静书师弟,你与妖人的分身交过手,能否看出来历?”
静书道:“不曾认出,不过那妖孽的分身,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那人道:“何人?”
静书道:“静棋师兄弟,你是否还有印象,二十二年前……”
静棋脸色立刻变了,道:“静书师弟,你是说,这妖人可能是滇边的天道门余孽?”
静书点头道:“我和那妖孽的分身交过手,虽然那分身和我一触即溃,但形态像极了天道门中的残狼。”
静棋身边两个年级稍小的道人问:“静棋师兄,静书师兄,你们所说的天道门,是否就是二十二年前,曾和我们卧龙道血战过的那个魔教?”
静书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们,不过那时我和你们静棋师兄年级还小,那场血战时,我们被当时的掌门玄空师伯勒令藏身在厢房之中,不得私自外出,当时我和你们静棋师兄偷偷从厢房之中溜了出来,所以,我们两个见过天道门的巫术。”
静棋附和道:“当时厢房之中除了我和你们静书师兄,还有你们静琴师姐,静画师姐,静茶师兄,静酒师兄,静诗师兄五人,静琴师姐曾打算阻碍我们出去,被你们静书师兄耍了了小机灵,不得不放我们出来,而你们其余几个师兄怕被师傅责罚,都不敢出来。”
静书道:“咳,静棋师兄,当年我耍小机灵这事儿当着这几个师弟们就不要揭我的短儿了,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小机灵,我被我师傅玄德道人罚面壁思过整整一个月。”
静棋道:“若不是那面壁思过的一个月,你岂能参透借风?可以说你是因祸得福了呢。”
静书道:“不说这些了,静棋师兄,你们几个怎么会突然下山?”
静棋正色道:“说来凑巧,昨夜静柴师弟同样奉师命下山,方才归来时远远望到一股黑云从西南过来,静柴师弟感觉不妥,便如实向玄信师叔禀报,玄信师叔怕其中有怪,便令静柴师弟下山查看,静柴师弟出门时偶遇我和静盐师弟,于是我们便一起过来了。”
静书道:“既然这样,我们抓紧时间四处看一下,希望其他村民平安无事。”
四个人立刻分头行动,整个猎手村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