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冰木回来后,我看着陈冰木那张好看的脸颊,额头上的那道血痕就像是一道充满血腥的图腾,我对着陈冰木开口说道,“累吗?”
陈冰木笑着咧了咧嘴,“确实是有点累,这个老肥有些不好对付,体力比我好,要是打持久战,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只能以命搏命地和他打,拼的就是他不敢和我搏命,显然,我赌对了,所以他输了。||”
我轻笑着扫了一眼一旁完全被镇住的那一伙人,对着陈冰木开口说道,“以后别这样了,以命搏命多危险,能不打就尽量别打,以德服人多好?”
“以德服人?”陈冰木笑了笑,开口说道,“以德服人还练什么武,虽然教我的那名教官和我说,练武要修武德,但我这些年见过的练家子,根本没有一个人真的修德。”
我愣了一下,确实如同陈冰木所说的,以德服人还练什么武啊。
看电视剧就可以看的出来,上海滩的马永贞,直接就在上海成立黑社会。
武圣孙禄堂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到处踢馆吗?
就连霍元甲以前也是一群码头工人中的老大,一路打过来的。
德,这个字是对自己人说的,对外人,就只有拳头!
不服从来不会以德服人,就是要打,打的对方服为止!
我特别羡慕这种人生,站了起来,对着陈冰木开口说道,“走吧,回去,以后有机会你也得教我点,总这么要你保护也挺不好意思的。”
“好说。”陈冰木也跟着我一块站了起来,我们两个人朝着门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和陈冰木太过于耀眼的关系,我们这一路走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拦着。
等我们坐上车后,陈冰木直接瘫软在车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紧了,对着陈冰木开口说道,“没事吧。”
陈冰木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无碍,就是和老肥那家伙对拳的时候岔了气,差点伤到肺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对了,刚才那个老肥说你是送山里出来的穷小子是怎么回事?介意和我说一下吗?”
陈冰木咧了咧嘴,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老家就在江西那边的一个小农村。”
“嗯?”我有些好奇地开口说了一下,“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啊。”
“你也没问啊。”陈冰木轻笑了一下,似乎是缓过劲来了,发动了车子,朝着外面开去。
我开口说道,“那你家里人呢?”
“死了。”陈冰木满脸不在乎地开口说道。
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抓着方向盘的手用力了一些,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妙。
“我十二岁那年,家里因为一亩地,和村里的恶霸起了冲突,恶霸直接带人把我爷爷和我爸抓了起来,关进了他们家的柴房里,我妈带着我去镇里告状,却被拦回来了,那时候我们不知道那个恶霸的哥哥就是镇长,镇里肯管我们的事情就怪了,但就是因为这个,恶霸活生生地将我爸和我爷爷给打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陈冰木的眼眸中带着无尽的恨意。
“在我妈要继续去县里告状的时候,我拦住了她,我知道,官官相护,没什么好结果的,但我妈没听……”说完,陈冰木笑了笑,猛地咳嗽了两句,开口说道,“然后她回来的时候,被恶霸直接拖进了恶霸的家里,我是三天后看到她的,衣服都被撕破了,满眼空洞,整个人就和失了神一样,出来的那天晚上,她就自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家里的那一亩地也被恶霸给抢走了。”
我没说话了,我能够感觉到陈冰木语言中所掩藏的那股子暴虐。
“我没有找恶霸报仇,而是在他家里做农活,熬到十四岁,存了两千块钱,然后坐车去了市里,参军。”陈冰木开口说道。
“因为我太小,而且还没有身份证,户口本这些东西,所以他们根本不收我,而且当时我的身体还是很瘦弱的,就算要我,我也不符合标准。”陈冰木笑了笑,“我就跪在征兵处,跪了一天一夜。然后是你建军叔,也就是我的义父看到了我,把我带回了成都。”
我愣了下,开口说道,“抱歉。”
“没事,我知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优胜劣汰,我之所以被欺负,就是因为我太弱小了,所以我才那么无力。”陈冰木苦笑着开口说道,“现在依旧如此,如果自己的拳头不硬,谁会尊重你?”
我笑着开口说道,“那那个恶霸呢?”
“在我被接回陈家的当天,他和他的哥哥就被抓起来了,半个月法院判了,死刑。”陈冰木笑着开口说道,“你看,多简单?只是说话的人不一样,结局就完全不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世界就如同陈冰木所说的,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而言。
面子和公平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要过来的!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大院里,我们下了车,进了房子后,建军叔正在客厅里抽烟,见到我们来了,也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你们晚上闹得够大的啊。”
我没说话,生怕建军叔来个秋后算账。
建军叔开口说道,“虽然我让邓贤去给你们收场了,不过听说你这小子连自己姐夫的面子都没给啊!”
我没说话了,而建军叔则继续开口说道,“让邓贤过去只是一个形势,不管你们怎么做都完全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