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我不是他的红颜知己!”粉扇瞪了那绿衣女子一眼,赶紧澄清她和慕天遥的关系。
“不是?”绿衣女子讶异地瞟着粉扇,接着转眸看着慕天遥,不误嘲讽地道:“她说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呢,既然不是,你们为何同坐一辆马车呀?”
“一起租的,行了吧?”慕天遥淡淡道。
绿衣女子一声娇笑,道:“你这样说谁信啊?”
“信不信由你!”慕天遥不置可否。
“那我请问你,你还会不会和她同租一间房子睡呢?”绿衣女子说得露骨。
看着绿衣女子如此轻狂,粉扇又羞又恼,冷冷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骂人?”绿衣女子的眸光骤冷,便要发作,却又忍下。她道:“别得意太早!”
“好啦,不就是一个问题么?”慕天遥笑得云淡风轻,斜睨着绿衣女子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若有特殊原因,同租一间屋子住也无不可。”
“好一个不拘小节,未必你做得了柳下惠。”绿衣女子冷冷地瞥过慕天遥,拈着手中的那朵花,又问:“反正,我只想知道,在我和这朵花之间,到底谁最美?”
粉扇觉得这绿衣女子真是怪得很,为什么绕来绕去,又绕到这朵花上?
她为什么非要拿自己同一朵花去比美?
她美,还是花美,有这么重要么?
她到底看上了慕天遥,非要慕天遥说出一个花强妾貌强,还是她在消除慕天遥的戒备之心,另有目的?
“这位大哥,你怎么就是不敢好好看看我呢?”绿衣女子近前,柔嗲地问。
粉扇双眉微蹙,她不喜欢这女子卖弄风骚。
慕天遥却不看粉扇,他朝着那女子暖暖一笑,竟好似晴日春风,拂了满身的暖意。
他含笑道:“我对美人最是怜香惜玉,美人当前,怎么会不看?”
“哦,是么?”绿衣女子故作疑惑,接着又道:“那美人与花,公子觉得哪个最美?”
边说,绿衣女子将那素小花朝鼻端移了移。
他献媚道:“当然是姑娘你美!”
粉扇嘴角嘴角处浮出一抹冷笑,依旧不发一言。
“那······是美人香,还是这花儿香呢?”女子缓缓走近于他,伸手将那素白小花递过去,而那浅绿色袖笼下露出了一截皓腕,顿时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个······”慕天遥瞥了一眼沉默的粉扇,忽然沉吟着不再说下去。
雪白皓腕好似一截上好美玉裸露在慕天遥眼前,绿衣女子杏眼含春,只听她娇声道:“大哥你闻闻嘛,这开在春天里最早的野蔷薇,不止美丽,而且还很香。”
慕天遥盯上了那截白玉,嘴角笑意更深:“这野花香不香我不知道。”
粉扇看着慕天遥的侧脸,眉头蹙得更紧。
“不信你就闻闻它呀!”绿衣女子语气更媚,眼色满含得意地瞥过粉扇。
慕天遥一副将信将疑地神情,也不避开那女子,反而微微垂下头来,似乎真有看看那花是不是比这女子更美、更香的意思。
花痴!
粉扇的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至于骂女子,还是骂慕天遥,她一时也没法分清。
但那女子娇媚的笑容朝着慕天遥毫无顾忌地绽放,粉扇的心里觉得有些不受用。她想移开目光,却奈何做不到。
慕天遥一副沉思的样子,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闻闻这野花。
女子咯咯一笑,娇怯怯地道:“大哥,你嗅嗅,真的很香!”
“呃······”慕天遥果然俯身去嗅那花,一边嗅,一边还夸赞道:“好香,真的好香!”
就在慕天遥低头嗅花的时候,女子另一只手里攥的东西一撒手扬出去。
慕天遥还来不及反应,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他着了这女子的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fēng_liú不fēng_liú,恐怕他是不会知道了。
而一旁的粉扇还没弄清楚状况,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有声音飘过:“终于搞定!”
女子扁了扁嘴,皱了皱眉,挥了挥衣袖,不沾一点药粉。
这一套动作下来,简直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小小年纪用自己色相去下套并做得这般自然的,一定是个狠角儿。
就如她。
她仔细地看着地上躺着的粉扇,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再看看一边倒地而卧的慕天遥,神情却一变再变。
愣了片刻,她终于随手从路边树枝上扯下一片树叶置于唇边,一声尖鸣响起。
先前那帮彪悍的壮汉从山上隐蔽处冲下来,他们动作麻利地将地上躺倒的三个人连同那马车一起押着随着这年轻女子往山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