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扇一怔,为这话。
“你从来都不曾将我放在心上,其实人不在你的心上,我说的话你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他惘然地笑,有些失落。
“天遥,不是这样的。不要这样说,其实我······”瞅着他手上被自己夹出的伤,她忽然也感伤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不怪你!”他摇摇头,想要将受伤的手抽回。
虽然她是无意的,而他也不怪她,但她很自责。特别是下午去凤仪湖一事,她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
她轻柔地说:“天遥,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没有不在意你,不要乱想了好么?”
“姐姐。”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叫她了:“我没乱想,只是担心你出事。”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以后我不会这样了。”相识以来,她一直都不曾像此刻这么低姿态的对他。
“没事了,姐姐,不要自责了。”看着她此刻满是歉然的脸,他的心里有着不忍:“你好好歇着,今天肯定也很累了。”
“进来。”她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我给你上点药。”
“没事的,这点小伤我自己会处理。”他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她。
“听话,我来处理!”她温柔的语气让他无法再拒绝,他果真进来。
她点上灯,将门关上,然后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她柔声问:“很疼么?”
“不疼!”他摇摇头,本是阴鸷的神情此刻早已柔和下来。
她转身找来小药箱,蹲在了他的面前,柔声说:“伸出手来,我来给你上药。”
他静静地看着她,灯火下,她脸色温柔沉静。他的心一颤,他叹息道:“我很多时候很凶的对你,只是希望你能多在意我。”
“我知道。”伤口已经包扎好,她微微仰首看着他。
慕天遥的抿紧的唇勾出一缕微笑,嘶哑着嗓音道:“如果你一直对我这样温柔,该多好?!”
“天遥,去睡吧。”她小声地说,水柔的眸子脆弱地回睇他温柔的眼。
“你也好生歇着。”慕天遥站起了身,垂眸看了看受伤的那只手,在掌心处,她将扎带系成了一个同心结。
一颗男儿坚硬的心忽然柔了,他默默地离开了她的厢房。
驸马府。
驸马和公主遇刺,人人均对此事议论纷纷。
遇刺一事还以最快的速度传入皇宫,自然也就传入了皇帝的耳内。皇帝大为震怒的同时,也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明目张胆地行刺公主和驸马。于是,皇帝命人彻查此事。
受影响最深的自然是驸马府,由于这事,整个驸马府似乎都有着驱逐不散的阴霾。
奇花异草,假山楼阁,溪水潺潺,驸马府甚是精致典雅。
驸马府的李总管走上前,对着一间厢房门敲了三记,嘴里喊着:“林公子······林公子·····你在吗?”
门应声而开,从厢房内走出一个俊秀公子,深蓝色绸衣,浓眉星目,风姿玉立。
正是化名为林云的拓跋云飞。
他带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李总管,你找我?”
看着他一身的气度宛如清华水木般,就是阅人无数的管家也暗赞不已。李管家点点头,温和道:“林公子,驸马和公主请你去后花园一趟。”
他温和对着管家点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去。”
说完,他便走出了屋子,随手关上门,随着李管家一路而行。
虽然他来这驸马府才四五天,然而,府上的丫鬟小厮以及厨房的老妇人无一不对他另眼相看。
他谦逊温和待人礼貌,模样出众,谈吐得体,再加上公主驸马皆赞赏他才学了得,就更让人对他欣赏有加了。
刚走进后花园,便听见一缕优美的琴声传来,他不由得放缓了步伐,凝神倾听。
“这是公主在为驸马爷抚琴······”李管家一边走,一边说。
“驸马和公主真是伉俪情深。”他由衷的赞叹,笑容似头顶的暖阳。
李管家旋即答道:“谁说不是呢?”
他的笑意加深,美人美景,再加上心爱之人在侧,一曲悠悠琴声,即使无言,也该胜似有声的吧。
“公主和驸马在沁香亭。”指着前面一座亭台,李管家侧身对他道。
他刚要回话,只见驸马箫忘已迎面走来。他赶紧停住了脚步,静静望着箫忘走近,躬身礼貌道:“驸马。”
箫忘眉目清俊,风姿俊逸,与他站在一起,宛如一副绝美的图画。两个都是翩然出尘的人儿,说不出到底谁更胜一筹。李管家将这两人看在眼里,心里暗暗赞叹。
箫忘含着一缕淡淡的笑意看着他,悠悠地启了唇:“我有要事出去,公主有话对你说,你去吧。”
箫忘刚接到宫中传讯,皇上召他进宫是为了凤仪湖遇刺一事,案情进展说是有了眉目了。此次招他去,想同他好好探究一番。皇帝有令,身为臣子又身为驸马的他自然得急速进宫。
“驸马走好!”他早已躬身行礼。
看这箫忘仿佛如白云流水般的身影,他有些愣怔。
嘴里明明说是有事,行动间却是风轻云淡,不骄不躁,可见他的涵养之深。而这样的人,城府自然也是极深的,只怕杀人也是于无形的吧?
想到这,他微微闭眼,将眸中的一丝冷意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