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有清冽的女声传来,仿佛一泓初化的雪水猛然沁入人的心田,带着微冷的意味。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但并没有放开粉扇两人,只是齐刷刷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意浓姑娘!”有女戏子低呼,态度很是恭谨:“这两个人看着不像好人,闯进了我们的院子。”
不等意浓开口,小环尖声叫道:“我们不是坏人,特意登门拜访,可是被莫名其妙地你们当作了坏人。”
徐徐而来的风将一个清冷的声音送入粉扇的耳内,意浓有些冷淡道:“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被人当坏人的,必定是你们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
“意浓姐姐说的对,我不放他们进来,他们将我推到,可不是坏人么?”一个稚气的声音传来,就在院子的一丛荼蘼花旁。
粉扇凝眸望去,那荼蘼花旁站着的可不是之前那不放他们进来的小女孩?
见粉扇正看着她,那小女孩冲粉扇扮了个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真是无奈,粉扇蹙眉,却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你们先放开他俩个。”意浓道,声音清冷,却含有魄力。
他们果然放开粉扇两人,并稍稍退于两边。
粉扇揉了揉被她们扭痛的手,侧眸看着小环问:“你没事吧?”
“没事。”小环低声回答。
“原来是个读书人呀?”另一个女音传来,嗓音比较柔婉,不似先前那个声音很清冷。
粉扇抬眸,循声望去。只见正屋的门前的石阶上立着两位少女。
一个生的模样宛如灿烂的杜鹃花,明媚可人。一个则如月下翠竹,带着几分清冷的气息。
那宛如翠竹的女子看着一袭青衫的粉扇淡淡问:“既然是个读书人,为何不好好去读书,却要来这吵闹呢?”
“这位姑娘,小生无事不登三宝殿,可这事若要说,还真难启齿。”粉扇朝着她微微施礼。
“哦,何事如此难以启齿?”她微微愕然,眸光投放在粉扇的身上,语气依旧淡淡:“公子但说无妨。”
“小生住在隔壁······”粉扇伸手指着隔壁,下面的话哽在喉头,咽下也不是,说出也不是,好生为难。./
“你们住在隔壁?”她一双秀眉微微皱了皱,似有疑虑。
“不错,我们是住在你们隔壁的,这位姑娘,现在知道我们来你们这是为了何事了吧?”小环性情直率,说话真是直接。
可那宛如杜鹃花的女子说话比小环更直接,瞥了一眼小环,扬眉道:“难道你们住在隔壁,我们就得知道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小环有些恼怒地瞅着她。
“你不说出来,我当然是真不知道!”那女子亦回瞅了他一眼,眸中含着淡淡的不屑。
小环提高了嗓门:“你分明是明知故问。”
那女子连忙摇头:“本姑娘确实不知道。”
“你······”小环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侧眸看着粉扇,低声问:“怎么办?”
想了想,粉扇看着那宛如翠竹的女子,认真而又有些难为情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那性子直的女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粉扇一眼之后,转头看着身旁的女子道:“意浓姐姐,他们说来这里找人的。”
原来这宛如翠竹的女子名叫意浓,粉扇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不但人长得如翠竹般亭亭玉立,性子也是清冷的。
真是个妙人儿!粉扇暗赞。
意浓静静地瞅着粉扇,声音淡淡的问:“找谁?”
“找一个男人,他不小心······掉进了你们院子里。”事已至此,粉扇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意,她微有尴尬。
“掉进我们院子的男人?”意浓淡淡地重复着粉扇的话,似有不解地看着粉扇:“这里有这样一个人吗?”
宛如杜鹃花的女子默不作声,只拿眼睛看着下方的姐妹。
粉扇微垂了眉目,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无奈道:“他就在你们院子里。”
意浓扫了一下其他姐妹,重复问:“有这么个人吗?”
“意浓姑娘,有。”之前那胖女人狠狠瞪了一眼粉扇,转而又看着意浓道:“那人时常爬上墙头偷看我们这边的姐妹,今天不知怎的,他居然从墙头摔下来了。我们姐妹几个将他捉住了,正关在那茅房呢。”
小环大吃一惊,尖声问:“你们将疤子哥关在茅房?”
那胖女人眉毛一扬,恶声恶气道:“这样居心叵测的坏东西不关茅房,你还想让我们当上宾招待吗?”
“你太过分了!”小环指着那胖女人尖声道。
粉扇呵斥住小环:“别闹了!”
“是。”小环不甘地闭上了嘴。
意浓回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轻声道:“原来真是来寻人的。”
红衣灿然一笑,附耳朝着那意浓嘀咕了几句,然后看着粉扇道:“爬上墙头偷看他人的行为实在令人不齿,何况你们还是念书人,你们难道连最起码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都不懂么?”
粉扇心里一沉,这话好似一巴掌掴在了她的脸上。她们的话说得没错,错的是疤子。
她看着石阶上的意浓和红衣,真诚道:“他不是坏人,只是仰慕这里的姑娘们不但人长得好,戏唱的也好,所以才爬上墙来看看你们。还请意浓姑娘深明大义,不要同他计较。”
听到这话,红衣忍不住“噗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