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谨似看进了赵管家的心里,他淡淡道:“我正值盛年,你大可不要太担心。(. )”敛下眉目,他徐徐道:“我杀了那女人,是因为她该死。她嘴巴不牢靠,在外不时透露着她和当朝丞相很熟识,她便该死。”
“原来如此······”赵管家似有所悟。
“我要的是一个能帮我打探有用的消息的人,而不是一个泄露我的秘密的人。”郑谨冷漠地说,凡是对他不利的人,他都要清除。
赵总管迟疑着问:“那陈风······”
表面上,陈风是临水人家酒楼的老板,其实他的真正身份是郑谨的属下,酒楼老板的身份只是对外的一个幌子,而酒楼是郑谨从客人口中获取各地信息的一个渠道。
郑谨笑笑:“女人是我给他的,我杀了他的女人,再送一个给他就行了。”
“希望他不会记恨大人······”
“他敢!”郑谨眸中寒光顿现,冷然道:“他能有今日都是我给他的,除非他不要这一切,就来反我。”
赵管家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花厅一时陷入沉默,郑谨刚想着屏退赵管家,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这几天,那孽障怎么样了?”
他想起好久没见那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孽障”了,现在忽然想起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她了,心里不免奇怪。
赵总管躬身道:“回禀丞相大人,小姐她······”
吞吞吐吐,必定有事发生。虽然郑谨并不喜欢这个被他一直视为“孽障”的女儿,但此刻见赵总管脸上露出的古怪表情,他忽然忍不住想要知道是为了什么。
“说吧,出了什么事?”尽管很想知道,语气却尽量保持平淡。
“小姐她这一段时间不肯好好吃饭。”赵管家的语气有些担心,真儿毕竟是小孩子,一直不吃饭只怕于身体不利。
“那就饿她几天。”郑谨冷然道。
“她也不肯好好睡觉。”看了郑谨一眼,赵管家低声说。
“她困了就会睡。”郑谨还是无所谓。
“她不肯呆在家里,一直要跑出去。”赵管家想起这个就最为头痛。
“派人跟着她,不要让她死在外面就行。”这话何止冷漠,简直是无情。
赵总管叹了口气:“都照做了,只是小姐她每天都要去那桦树林,到天黑了都不肯回来。”
郑谨一愣,桦树林就在相府后面,离得虽然不算太远,但那比较偏僻。别说是小孩子,就算是大人,到了晚上,也没胆子呆在桦树林不走。而这“孽障”一直往那跑,还不肯回,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去桦树林干甚么?”郑谨低沉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宛若打在石板上的冰珠子
赵管家忐忑道:“等人?”
“等人?”郑谨愈加惊奇,心想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人让她等?而且还是在那阴森的桦树林里等。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要天天去,天黑了还不肯回。
“把话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脸部线条绷得很紧,两道刚毅的浓眉酷得有型。
没想到丞相大人终于开始关心这孩子了,赵管家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此时听得丞相问,他也不敢隐瞒,便将那日真儿小姐在桦树林摔伤腿,得一个年轻书生相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谨默默地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待赵总管说完,他才淡淡地道:“没想到这真儿这孽障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在意。”
赵总管察言观色地说:“也许真儿小姐觉得那书生对她很好,所以才念念不忘的吧。”说这话时,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自个的主子。
郑谨微微蹙眉,似乎触动了心里的一根弦。沉吟了一下,道:“有办法让她别去枫树林傻等了么?”
“没有。”赵总管如实说。
这真儿总是想尽办法偷跑去桦树林,不管府中的下人怎么求,她都不肯停止这样的行为。
“没有?!”郑谨愕然不已,那么多的下人难道拿一个小孩子没办法?
“真儿小姐说,不去桦树林可以,要么带她去找那书生。要不,她还是要每天去那桦树林等他。”赵总管很无奈。
深锁了眉头看向赵总管,郑谨问:“有这样的事?”
“真儿小姐的脾气,丞相大人是很清楚的。若不是她自己放弃,任何人都说不动她。”赵总管摇着头,颇是为难。
郑谨沉吟,他很清楚这个“孽障”是个倔脾气。看来这事让府中的那些下人也很头痛了,一直这样总不是办法,这事还得尽快解决掉。
“赵总管,真儿非要见到那书生不可吗?”郑谨沉郁地问。
“是。”赵总管如实回答。
“你们把那书生找来陪真儿,直到真儿厌倦了为止,再放那书生走。”郑谨发话。
“是。”赵总管低头领命,又说了一句:“小姐还说她是要找到那书生给大人当夫人,给她当娘亲呢。”说到这,赵总管忍不住想笑,真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可这一句将郑谨给震住,他瞠目结舌地望着赵总管:“你刚说什么?”
赵总管忍住笑,将方才那话重复了一遍。
“胡闹!”郑谨冷叱一声。
赵总管连连点头,赔笑道:“真儿小姐还小,不懂这些。”
郑谨哭笑不得,确实,真儿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就当是童言无忌了。
“我不想这‘孽障’弄出什么事情来让我心烦,你们赶紧替我将那书生找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