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赶紧跳,说话要算话!”郑谨低沉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地砸向真儿小小的心。
“爹······你真的要我跳吗?”真儿听了父亲的话,感觉到父亲不像是开玩笑。那么严厉的语气,那么阴沉的脸,就像以前对着娘亲那样的神情。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父亲,颤颤说:“跳下去······会不会死啊?”
“你不是不怕死吗?“他阴鹜的脸透着残忍,两道刚毅的浓眉像是两把剑刃。
“可是我、有点怕了。”眨着泪水蒙蒙的双眼,真儿忍不住俯首朝下看去。“呀”好高,这跳下去可能真会死掉的。
“你也知道怕吗?”郑谨以刀锋般的眸光直视着女儿,口气比方才严厉了几分:“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会让你怕的!你不用天天在家里这样子闹,我没有心情也没有功夫同你来讲道理。如果你觉得你有胆子从这树上跳下来,那就跳下来吧!”
郑谨的冷酷语气一点点传入众人耳内,传入真儿的耳内,同时也传入了另一个人的耳内。
她是粉扇!
赵总管觉得这事情是因箫林引起的,不如就叫他来哄着真儿下来。
粉扇一听真儿在前院里闹得鸡犬不宁,还爬上了树要跳下来,二话没说丢下手中的事情就跟着赵总管来了前院。
一进前院,她所看到的一幕就是,真儿坐在那树枝上哭,郑谨横眉怒目地在树下凶着真儿,语气冰冷残酷,用词恶毒。
“既然不跳,那我就走了!”郑谨朝着树上的真儿冷声道,抬起步,真的要离去。
真儿毕竟是个孩子,见父亲要走,可怜兮兮地喊着:“爹爹,你能不能抱真儿下来?”
“不能,自己爬得上去,自己就要爬得下来!”郑谨瞪了她一眼。
“可是真儿怕呀!”稚气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忍,真儿泪水汪汪地看着父亲。
“我不会管你,你自己下来!”郑谨依旧不肯抱她,不看她可怜又失望的神情。
有侍卫朝着树上的真儿道:“真儿小姐,让属下上树来抱你吧!”
“不嘛,我要爹爹来抱我!”分不清这真儿是执拗还是撒娇,总之,她摇晃着一只小手拒绝了侍卫。
侍卫们都朝着郑谨看去,他别开脸,脸色冷峻。
粉扇看不下去了,快步走到郑谨眼前,开口指责他:“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循声望去,原来是个不怕死的,竟敢指着丞相大声质问。别开视线,郑谨斥责道:“这是我的事情,你还没资格管!”
“我是没资格管你的事情!”粉扇虽然不喜欢真儿的刁蛮任性,但真儿毕竟是个孩子,看着郑谨如此冷漠对真儿,她于心不忍:“可她是你女儿,你为什么不能抱她下来?”
“她上得去,就要下得来,我为什么要去抱?”郑谨冷酷地道。
“你是她父亲,你就应该去抱她,否则你就不配做她的父亲!”粉扇怒声叱呵他。
“我从来没承认过我是她父亲,也从来没承认过她是我的女儿!”他的喉咙如同哽着什么,极度不舒服。
他不配做真儿父亲,谁晓得他才不屑做真儿的父亲呢?!只要看到真儿,他就会想起真儿的娘带给他的羞辱。这些年,他受够了!
“郑谨,你简直不是人!”她没想到郑谨面对女儿的哀求,可以这样冷漠到无动于衷,更没想到郑谨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承认。
“你、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郑谨回身,指着粉扇,怒火冲天:“你信不信我立即杀了你?”
“当然信,你这样的恶魔,连女儿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粉扇怒目看着他,她无法淡然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冷漠态度。
“好,我就杀了你!”郑谨一伸手,迅速地扼住了粉扇的咽喉。
“不要杀她!爹爹······”真儿忽然在树上大叫。
真儿看见那日在桦树林救自己的人来了,本来喜出望外的。但是看见两个吵得这么凶,她又被吓住了。此时见父亲要杀他,真儿当然不愿意。
郑谨根本不管她!
修长却有力的手指扼住粉扇的咽喉,邪魅而又冷酷的盯着她,道:“别怪我狠。”
粉扇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畜生!”
真是不要命的女人!郑谨心里烦闷极了,手下的力道更猛!
“咳咳咳······”粉扇被他单手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身子还被他拎起,双脚离地。
“不要杀她呀!”
真儿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从来没见过杀人。见粉扇被父亲掐住了脖子,连带整个人都离开了地面。她一下子便被吓到缩起了小小的身体,双手松开了树干,拼命地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
身子不稳,她从树下猛地坠落:“娘亲······”
“小姐!”侍卫们惊叫。
真儿的惨叫声使得郑谨的一颗心似乎被揪了一下,他丢开粉扇,猛地转身,下意识地用尽了全力朝着那下坠的身影掠去。
“真儿!”他大吼,好似惊醒的睡狮!
等扑倒在地的粉扇缓过气来,朝着那边看去时,只见树下是一个玉挺的男人双手抱住了一个小小的身子。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到底还是接住了坠落的女儿!
“爹爹。”吓得魂飞魄散的真儿伏在父亲肩头好久,好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直到她回过神来,她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