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春花只是教训火房里的下人,真儿小姐年纪小,还不能明辨是非,以为春花欺负箫林。”春花据理力争,愣是不敢说真儿半句不是。
“箫林不服管,自然是她不对。”他绷着脸,两道刚毅的浓眉深锁,望着春花道。
春花以为得到丞相的赞许,胆子便又大了些,说:“春花不过是教训了箫林一下,谁知道箫林不但不服,还冲过来把春花推倒。喏,大人,你看,箫林我揪扯我的头发。”
郑谨看了看 春花,闷声道:“箫林也太可恶了!”
“爹爹,不要听春花的,春花是我推倒的,不是箫林姐姐。还有,箫林姐姐上来劝架,春花先揪住了箫林姐姐的头发,我气不过,才揪住春花的头发的。”真儿突然抱着郑谨的手大哭起来,她好怕父亲要处罚箫林,或者是赶走箫林。她哭着道:“春花还撕破了箫林姐姐的衣裳,害得箫林姐姐没衣裳穿,爹爹叫她赔!”
“真儿,你说的都是真的?”郑谨俯首,看着女儿一边摇晃自己的手臂,一边哭得像个泪人。
“大人,箫林她女扮男装混到丞相府来居心叵测呀。”春花原本就看不惯长得清丽的箫林,现在知道她是女人,便计上心来。她想让郑谨认为箫林的女扮男装是别有居心,然后被郑谨赶出去才好。
“不错,你不提醒,我还忘记她是女扮男装呢?”郑谨冷笑了一下,瞥过粉扇,语气冷冽。
“爹爹,我不喜欢春花,我喜欢箫林,更喜欢箫林是个大姐姐,我要箫林姐姐陪真儿玩,陪真儿睡,我要箫林姐姐做真儿的娘亲。爹爹·······爹爹······”见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与往日的冷漠不一样,真儿以为是自己的眼泪管用。只要能让父亲留下箫林,真儿愿意多流一些泪。
真儿的话让春花大惊失色,这小姑娘居然要箫林做她的娘。若箫林做了真儿的娘,箫林岂不是成了相府的丞相夫人?
那她春花怎么办?
难不成呆在火房里一辈子做下人?
哎呦,到时候自己连相府的下人都做不成,她打了箫林,箫林怎么可能容她在相府呢?
一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一边臆想着还没影子的事情,春花这一下可慌了。
“不成不成,箫林不能做真儿小姐你的娘亲,不能做丞相的夫人!”春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口边让周边暴发出一声声轻蔑的笑,春花怒瞪了旁人一眼。
“大胆春花,箫姑娘是不是能做丞相的夫人,做真儿小姐的娘亲不需要你来发表意见。”赵总管看着春花,厉声道:“大人和小姐都在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吗?”
“赵管家,春花只是说几句实话······”春花看着赵管家,梨花带雨般的样子。
真儿撇嘴道:“假话假话,你在撒谎!我讨厌你!”
“真儿,别撒野!”看这像只小老虎一样凶的真儿,郑谨皱起了眉头,忽然感到这女孩儿确实太刁蛮了。
“爹爹······”被父亲呵斥,真儿委屈地扭着小小的身子,贴向了父亲。
郑谨蹙了蹙,面对真儿越来越亲昵的举止,他有些微的不适应,总感觉心里怪怪的。弯下腰刚要掰开她的小手,真儿却一下窜到他身上,搂紧了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爹爹,让箫林姐姐做真儿的娘亲好不好,她不是男人,是个大美人咧。”天真的声音带着欣喜和期盼,真儿附在郑谨的耳边低声说着。
郑谨心里一颤,却冷着声音问:“你觉得箫林姐姐是大美人?”
“嗯嗯嗯,箫林姐姐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而且是还是对真儿最好的人。”真儿很认真很郑重地说。
“嗯,让我考虑一下。”郑谨故意蹙眉道。
真儿眨了眨眼睛,认真道:“考虑可以,不过不可以太久哦。”
真是个调皮鬼,鬼灵精。郑谨心里叹息,忍不住抱紧了真儿。
四周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粉扇微微地抬起了眸子——她看到那阴柔并济的男人正朝她这边望来,她来不及避开视线,只得对上了他的眸光。
这个荒淫邪魅心机深沉的男人到底会如何处置她呢?
“你有什么话说?”低沉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落入粉扇的耳内。
粉扇呆呆地看了一眼郑谨,默默地摇头。
郑谨冷冷地盯着粉扇,冷硬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他问:“你真的没话说?”
“你还想听什么?”粉扇反问,她意到春花的眼神悄悄朝她瞥过来······从春花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春花对自己的厌恶和不耻。粉扇很无言,其实她什么都没做,何至于让春花这样厌恶她?
对于春花的颠倒黑白,粉扇没有去揭穿她,不是怕她。而是觉得,在侯门做下人不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让人家被处罚,或者是发生更严重的后果。所以,面对郑谨的询问,她选择了沉默。
可是春花并不因此而感激她,在春花的心里,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的,因为这女人很可能夺去她最痴迷的男人,郑谨。
“你可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郑谨沉下声,如今这已经无所遁形的女人看能如何自处?
“你是丞相,怎么处置,由不得我,只能由大人您。”事已至此,粉扇有些心灰。
但她的心里却希冀着,这个男人不要再让她遭受羞辱。垂下头,任披散地发丝遮盖着**外露的sū_xiō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