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欲离去,却见郑谨带着一干人匆匆赶来,见慕天遥拉着粉扇的手,郑谨的眸子掠过一层阴鹜。
“放开她!”郑谨拦住他们的去路,冷声道。
“不可能!”慕天遥将手中大刀一横,准备强行将人带走。
郑谨冷眼瞥过慕天遥,低沉道:“慕少侠,不要以为你曾救过本相,本相就不会杀你!”
“我从来没有奢望你知恩图报!”他执着而无畏,哪怕对方是大权在握的丞相。
“既然如此,我劝你,放开她!”郑谨的脸色变得沉郁,语气也带着肃冷。
慕天遥又何曾会怕他,抖一抖手中的大刀,冷笑道:“这得问我手中的刀肯不肯!”
“你以为你带得走她吗?”郑谨睨他一眼,不屑道:“如果你真的能带走她,上一次你偷偷潜入我丞相府就该将她带走了,可见,你想带走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粉扇一颤,心里倒吸了口凉气,原来上次慕天遥偷来相府想救走她,郑谨果然知道了。只是,当时郑谨为何没有动声色呢?
莫非,是郑谨故意想放慕天遥一马吗?
慕天遥冷笑道:“你难道和她有深仇大恨,所以要劫持她?”
“我没有劫持她!”郑谨挑一挑,淡淡道。
“分明是你劫持了她,还将她囚禁在相府,你为什么这样做?”见郑谨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慕天遥真是气不打一处出。
“我身为一国丞相,为什么要去劫持、囚禁一个普通民女?”郑谨含笑反问,眼中全是戏谑。
“你、这要问你啊!”慕天遥将大刀指着郑谨,没想到一国丞相竟然如此赖皮。
郑谨凝着脸色发白的粉扇,笑着道:“慕少侠怎么不问问这位姑娘,到底是本相劫持她来到相府的,还是请她来的?”
被慕天遥拽紧手腕的粉扇此时抬眸看向郑谨,只见他刚柔并存的脸上略略浮着些笑容,但在那幽深的瞳孔里,却有着阴沉。
她的心如坠入谷底,郑谨的凌厉,她是知道的!如果今日她不小心应答,只怕郑谨不会轻易放过慕天遥。慕天遥单枪匹马,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武将出身并有着若干侍卫的郑谨。
我该怎么答?粉扇在心底问自己。
“她被你所劫持是不争的事实,何须再问她?”慕天遥断然拒绝。
“这就奇怪了,她都没说本相劫持了她,再囚禁她,你又凭什么说本相的不是?”郑谨冷眼看他。
“这还用她说吗?”慕天遥声色冷峻,大掌握紧了那把大刀。
“她若是亲口说我劫持了她,囚禁了她,我任她随你走,决不反悔!”郑谨睨着慕天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只是,若是她心甘情愿留在相府的,你又当如何?”
粉扇心里一紧,郑谨分明在暗示她,如果她不遵从他的暗示,戏班一干人的命都掌控在他手上。
她不能害了戏班,不能害了意浓。
“是不是他劫持了你,并将你囚禁了起来?”慕天遥侧眸,放柔了声音,深深地凝视着粉扇。
粉扇微微抬眸,张了张口,待要说话,却被郑谨打断。
“你就说实话,不用考虑其他的人!”他的语气温和。
粉扇看着郑谨,他那眸中里有着别人不懂的危险。他叫她不要考虑其他的人,这其实实在暗示她,他人的性命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比如,意浓。
比如,整个戏班的人。
他曾经说过,若她敢从相府逃走,他必定让整个戏班吃不完兜着走。
想到此,粉扇心里一片颓然,她不能不顾戏班的生死。
“天遥,我、我、没有人劫持我,更没有人囚禁我。是我、我自愿留在丞相府的!” 她语气低微,带着无奈。
慕天遥定眼看她半晌,愕然问:“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粉扇胸口一紧,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只是她不得不这样说:“好了,天遥,你走!”
慕天遥冷声道:“你明明是被迫的,现在为什么又说是自愿的?”
“她本来就是自愿留在相府,留在----我的身边的。慕少侠,你都听见了,没有人劫持她,更没有人囚禁她!”郑谨一脸的笑,笑得温尔尔雅。
“住口!”慕天遥愤懑地朝着郑谨一声低吼,转首看着又看着粉扇,不信似的问:“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粉扇垂眼,不答。
“说啊,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你根本不想留在相府,更不想留在他的身边,你说啊!”他蹙紧了浓眉,心里醋意翻涌,使劲地钳制了她纤细的手臂。
“你告诉他,这就是你的真心话!”郑谨提高了音调,挑眉看着粉扇。
“不,你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被逼的!”慕天遥低沉的语气难以掩饰心中的狂怒,他找了她这么久,绝不甘心在找到她时,她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粉扇不答,紧咬双唇,她觉得她不论说什么都是错。
“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他沉眼,凝视眼前女人那清丽的容,看着她身上华贵的衣裳,问:“你明明是被他劫持而去的,可你现在却说是自愿留在相府的。告诉我,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