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病了为什么不叫爹爹请大夫?”真儿伸手抱着一身汗湿的粉扇哭了起来,她哀哀地道:“你不要生病,不要像娘亲那样,娘亲也是生病,流了很多的血,后来就不见好了。”
小小的孩子如何知道当时发生在娘亲身上的事情?她根本无法记住两岁时候的事情,这些话,她应该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然后只模糊地记着一点,拼凑起来,也仅仅是破碎而不真实的想象。
“真儿不哭,姐姐不会一直病,也不需要大夫,姐姐会好的。”粉扇心里痛楚难言,她蛊毒发作的样子只怕已经给真儿带来阴影。
真儿搂着粉扇,有些忧郁道:“可是真儿看着箫姐姐在地上滚来滚去,心里很难受。”
“真儿!”粉扇低呼,下次蛊毒发作时,一定不能再让真儿看见了。不但如此,还不能让真儿说出去。想了想,她对真儿道:“真儿,你记住,你不要将姐姐生病的事情说出去。”
“为什么?”真儿问。
“因为生病不是好事,你若说出去了,可能姐姐会被赶出去,所以你不要说出去。”不得已,粉扇只有撒谎骗着真儿,她不想事情被郑谨知道了弄得更加的复杂。
“爹爹也不能知道么?”
“不能,真儿,你答应我,不要说出去。你说出去了,就再也见不到箫姐姐了!”轻轻推开真儿,粉扇沉重叮嘱于真儿。
真儿眨着还凝着泪珠的双眼,有点疑惑,她转而看着秋月,似乎想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会这样?
秋月朝着真儿使劲点头。
真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绝不说出去。不能让爹爹把生病的箫姐姐赶出去,她喜欢箫姐姐。
“我不说出去。”
“乖孩子。”粉扇笑了笑。
如此惨淡的笑容,看得秋月心里都是痛的。
“真儿,跟秋月姐姐去自己的屋子睡觉,让箫姐姐好好休息,她正病着呢。”秋月拉着真儿的手,想着还是先把她送回房去睡下。
“去吧,真儿,箫姐姐不需要你陪。”粉扇捏捏她的小脸蛋,露出温柔的笑。
真儿抿了抿唇,柔顺道:“好。”
看着秋月牵着真儿出去,粉扇重新躺下,闭目休憩中,开始觉得周身在一点一点恢复力气。
日东升,山色青翠,长风浩荡,满院花香飘荡。
赵管家来传话,说丞相要粉扇去书房见他。
秋月听后,心里一动。她跑去粉扇厢房,从枕头下摸出那封信函,看着赵管家走远后,一把将那信函塞到粉扇的手里。
“箫姑娘,我知道你不忍心栽赃陷害大人,可是我也无法看着我的娘亲和妹妹每天在慕小狸手里受尽折磨。大人的命是命,我娘亲和妹妹的命也同样是命。所以,请姑娘原凉秋月的自私,求姑娘今日就将这信函悄悄放到丞相的书房,秋月求你了。”说完,秋月一下跪倒尘埃,满脸哀求。
粉扇一颤,她想要扶起秋月,可是秋月不肯起来。
她在逼粉扇答应!
粉扇只觉得心绪如乱麻,理不清斩不断,抛不开放不下。她纠结地看着秋月,眼里是无边的哀伤。
“秋月,你何苦要逼我?”
秋月连连摇头,声泪俱下:“我不懂什么天下安定,不懂什么民族大义,我知道这世上我只有一个娘亲,只有一个妹妹,如果她们有事,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宁。姑娘,请你原凉我的自私和狭隘,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只想救回我的娘亲和妹妹,请姑娘成全!”
面对苦苦哀求的秋月,粉扇一筹莫展。她心神不宁唉声叹气,来回走动,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是好。
秋月见粉扇依旧下不了决心,哭道:“就算姑娘你不顾及别个的性命,那你自己呢?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你已经身中蛊毒,蛊毒发作时,是怎样的痛楚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不知道姑娘你是如何的难受,我只知道那慕小狸将手中的银铃一摇,不管你听见银铃的声音与否,你都会被蛊毒所折磨。我看见你在地上滚来滚去,看你脸上流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我听见你极力抑制自己不要叫喊出声而发出的**,我觉得我的一颗心都是痛的。姑娘,我们都是平凡人,那些江山社稷和我们无关,百姓安康与否关我们什么事情?我们在危难中时,谁来救我们?没有人,没有人来救我们,我只有自己救自己。姑娘,不要迟疑了,按照慕小狸说的去做,大人的生死就交由天去决定!”
粉扇抓着头发,烦躁道:“秋月,你别说了,别说了,你让我静一静,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姑娘,你已经静了四天,想了四天了。你不要再拖了,夜长梦多,万一被大人发现我们要栽赃陷害他,即使慕小狸不收拾我们,大人也会要收拾我们的。姑娘,我求求你,你赶紧下定决心吧!”粉扇的优柔寡断让秋月心急如焚,她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到底在承受着怎样的折磨。只要想一想,便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们,特别是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愧对她的养育之恩。能解救亲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求着粉扇赶紧下定决心,将那信函放到丞相的书房或寝房去。
“秋月······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你根本不明白!”粉扇泪珠盈眶,隐藏在心底的事情如何说出?那些国破家亡都已经成过往,她不想再次揭开伤疤。
“我不想明白姑娘为何如此优柔寡断,我只想姑娘能明白,我们将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