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打草惊蛇,也许此举正好乱了他的阵脚也未可知。”见妹妹自责,拓跋云飞也不忍心责怪,何况这事他一开始就知道的。
“没想到慕小狸却同慕天遥结成了夫妻,这真的让人始料未及,也不知小狸她······”拓跋冰儿无奈地一笑。
“感情也罢伦常也罢,这都不是我们需要去认真的事情。只要慕小狸依然为我们所用,而慕天遥会遵照师命将宝藏给我们就行。他们之于我们,不过是完成大业上一些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拓跋云飞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们兄妹成亲也好,成仇也好,只要不妨碍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若说在乎,他只在乎一人,那就是粉扇。
想起她,拓跋云飞很是恼怒,斥责拓跋冰儿:“为这栽赃的事情,你们竟敢瞒着我找到了粉扇的头上。慕小狸还在粉扇身上下蛊毒,差点害她丧命。冰儿,我这一次可以原谅你,但是不会允许有第二次。”
“哥,我并不知道她会逼迫林粉扇·······”
“别说不知道!”打断妹妹的话,拓跋云飞没好气的道:“你和慕小狸一直形影不离,这件事分明是你们两个商议的,你说不知道,你让我如何信你?”
拓跋冰儿辩解:“我真的不······”
“够了!”根本不愿意听妹妹的辩解,拓跋云飞一想起探子说的那些有关粉扇的情况,他的背脊就冒着冷汗。夜色中,他冷冷地盯着拓跋冰儿,再次警告:“你最好不要再伤害粉扇,否则别怪我这个哥哥对你不客气。”
“哥!”
拓跋冰儿实在委屈,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就是不肯信她。这事,慕小狸确实没和她说清楚,其实也怨自己没问清楚。
“至于慕小狸她不但没帮到我,还差点害死了粉扇,这笔账我先给她记着。日后······我自然会要她偿还!”
“唉,哥哥,你至于为林粉扇气成这样吗?”
“我不仅是生气,更是心疼她!”听着拓跋冰儿微带责备的话,拓跋云飞恼怒道。
拓跋冰儿一惊,看来这个哥哥对林粉扇这女人是认真了!
她静静地凝视着哥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了妹妹一眼,他道:“我走了!”
“呃······”拓跋冰儿无奈地看着拓跋云飞隐匿于夜色中。
三天后,拓跋云飞果然提着一个人的头颅来到了问梅面前。
瑶华打开那小木箱,里面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一块黑色的布包裹着,看那黑布,似乎还是黏黏的。
闻着那腥味,应该是鲜血?瑶华一阵恶心,但她强忍住。
“瑶华,打开!”问梅远远站着,用绣帕捂住了鼻子和嘴,微微蹙眉。
不管怎样,她要验明正身。
拓跋云飞站在一边不动声色,任由问梅公主吩咐瑶华做着任何检查。
瑶华强忍着恶心之感,伸手将那黑布的结打开······
“哇”的一声,瑶华转身便大肆呕吐。
“公主要看看吗?”拓跋云飞躬身问。
他知道,瑶华没见过那日的那个女子,只有公主见过。此时,为了将公主的疑窦消除,他必须让问梅公主亲自辨认。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问梅公主竟然真的朝着那血迹斑斑的头颅而来······
“好了,赶紧拿出去处理掉。”看清楚那人头后,问梅公主终于将一颗心安放下。挥挥手,他屏退了拓跋云飞。
主仆两人吐到不能再吐,靠在一起喘着气。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若不处理,只怕一时间是不会消散的。
想了想,问梅公主吩咐瑶华:“趁着驸马不在府中,你赶紧亲自拿百合香来熏一熏,这股气味会让我晚上做恶梦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瑶华一向身体好,虽然吐得胆汁都没了,但是并无大碍。看着瘫软的公主,她说:“奴婢先扶公主去**榻躺一躺。”
“你不用管我,你且去熏香是正事!”问梅再也无法忍受这腥臭味,只急着要瑶华赶紧去熏香。
如此,瑶华只好去找百合香驱逐屋内恶心的异味。
瑶华退后,屋子内鸦雀无声,静到了极致。刚才的一番折腾让问梅公主浑身无力,只觉得累极了。
血腥味虽然难闻,但是不得不承认闻到情敌的血腥味是最令人快意的!
若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何时是最开怀的?那么现在,便是她最开怀的时候。卧榻之侧,她堂堂一位公主岂能由着他人酣睡?
她缓缓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寝房而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腿发软。虽然她不是第一次杀人,可这是她第一次看死人。
侍卫和侍女们早就被她屏退,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事。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她略显急促的呼吸,一呼一吸,一深一浅。
镂花窗外射进来的光芒是成束的,经过琉璃映射,带上了些微色彩,或是黄的,或是红的,在空中暗暗流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