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阴差阳错么?红衣无声地瞥过意浓,心里纠结无比。她不知道,若是意浓知道箫林是女儿身又会怎样。
但愿,意浓能早日放下这箫林才好!
沉默了一会,意浓斜靠在红衣的肩头,狐疑地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慕天遥近来很奇怪。”
“嗯?”红衣怔了怔,意浓在怀疑什么?
“据说慕天遥和慕小狸是兄妹,为何他们会成亲?”意浓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我也奇怪呢。我想问问慕天遥的,可是他现在基本不上酒楼了。虽然他就在隔院住着,可我却不敢去找他。你知道吗?那日我去隔院找慕天遥,那慕小狸对我似乎怀有敌意。”
“无缘无故地,慕小狸也会讨厌你么?”
红衣想了想,回答道:“我看她讨厌的不仅仅是我,而是所有去找慕天遥的女人。这是我的直觉。”
意浓道:“那我们岂不是更不能轻易去找慕天遥了?”
“是啊。”红衣笃定地道。
“他的伤怎样了?”意浓看着摇曳的烛火,神思也跟着飘荡了起来。她只知道慕天遥断了五指,却不知他是为何断的。
红衣清楚这事情,可是不敢告诉她真相。
“应该无碍了······”红衣抱着意浓,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起来,一切显得诡异莫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百思不得其解的意浓低喃。
“那就只有慕天遥自己知道了!”红衣淡淡地答着。
隔院。
“天遥哥哥,洗澡的水准备好了。”走近慕天遥,她低柔地唤他。
慕小狸的低唤声将他自迷思中惊醒回来,他回头看她一眼,她还是一副柔情款款的样子。
“我知道了。”淡淡的语气不带任何的情愫,慕天遥一动不动。
见他不动,慕小狸便上前来拉他的手:“走,我来帮你洗澡。”
“你?!”慕天遥忽地盯住了她。
“是啊,我是你的妻子,以后你洗澡都由我来侍候。”慕小狸以最甜美的声音回慕天遥。
“妻子?”冷哼了一声,慕天遥露出不屑的神情。
这样的表情有些伤慕小狸,可她表面上依旧笑得嫣然:“对啊,我是你的妻子,侍候你是应该的。”
“不需要!”冷冷地三个字吐出时,慕天遥甩开了慕小狸的手。
“天遥哥哥?”慕小狸看着他冷漠的神情只觉得脑子一片嗡嗡乱响,为什么他一直以冷漠对她?
是她做得还不够好么?
她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研习女工,为他不再同拓跋冰儿来往,她在尽自己的所能来做好一个妻子。可是,他还是待她冷漠如冰。
“小狸,你实在不必为了我而做这些,因为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他冷酷的说着,对她受伤的神情视而不见。
她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她可以冷漠到这样的地步。她说:“我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即使没用,我也会这样做。”
“明知没用,你何必要做这些让我生厌!”慕天遥不屑地看着她,笑得再美,那也是有毒的。
“你讨厌我为你做这些?”咬着唇,慕小狸忍住心酸。
“当然,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做这些。不管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心机!”冷眸扫过她,慕天遥笑得讽刺。
慕小狸瞪着他,难道在他的心里,她果真如此不堪么?
可是不管怎样,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能改变,他就该面对,该接受不是么?
慕小狸别头,道:“你是我的丈夫,一个丈夫该如何对待妻子,难道你不晓得么?”
“我当然晓得如何去当一个丈夫,只是在我的心里,我的妻子都是粉扇,而不是你!”慕天遥说得斩钉截铁。
转回头,狠狠盯住了他,慕小狸心里颤抖不已。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每个人都能将情绪藏得很好,可为什么他的眼睛总在沉寂中透露着对林粉扇那惊涛骇浪般的感情?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一边问一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话分明像一把刀子狠狠戳着她的心,痛,是唯一的感觉。
他为了救她,断了五指,她本该感激的。可是,他却以戳心之痛加诸在她的身上,她可以不怨,不恨么?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捂着胸口,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不要动怒、不要动恨、不要伤心!可她在他话出口的那一刹那,分明感觉到了痛。
“难道你——就只为了林粉扇?”他不语,她继续责问:“你为了她,为了一个和你无可能的女人,你非要伤害你的妻子么?”
“再跟你说一遍,我的妻子不是你,是粉扇!”他的声音如冰,如锥子,毫不留情地砸向她。
“我恨她!”慕小狸脱口而出。
“你从未喜欢过她!”慕天遥反唇相讥。
“我恨你!”看着他无情的脸,慕小狸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愤怒。
“我不在乎!”他冷着脸,语气很不屑。
“为什么······”她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像是堆积经年的怨气,浓重到驱不散:“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不肯对我好一点儿?”
“很简单,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好!”面对她的失控和怨气,他冷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