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荷花塘边,就是公主的袖子拂在了她的眼睛上致使她慌了神而坠水。
如果问梅公主是有意,那么在这驸马府中,她岂不是凶多吉少,寸步难行?可是,公主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往,更不知道子卿同箫忘之间微妙的关系,又有什么理由害她?
“来,尝尝这酒,不会醉人的。”问梅将一杯酒递到粉扇手边,声音软糯地说着。
“多谢公主!”粉扇接过,浅尝一口,只觉得清香甘冽,口齿留香。
“好喝吗?”
“嗯!”
“这是梅花酿!”
“梅花酿?”
好美的名字,口感也好,粉扇心里暗自赞叹。
“粉扇姑娘也许不知道,这还是前两年驸马爷特意从雪枝上摘的半开的梅花,用的也是那一年的梅枝上的雪水酿制而成。”瑶华得意地说着。
“多嘴!”只听得问梅公主一声呵斥,瑶华便住了嘴。
又是驸马和公主的恩爱情事!
粉扇心里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雪地折梅,雪枝收雪,这样的浓情缱绻,只为了问梅公主。
再清醇的酒酿饮下去也不再甘甜,口里和心里多的都是那一抹酸苦。粉扇饮了一盏,便推说自己不胜酒力,不能再饮。
问梅公主也不强迫,便不再劝。粉扇勉强撑到天色发黑,问梅公主方携着她一起离开花园。
之后,粉扇告退回房,晚饭也是双儿端到寝房的。
只是黄昏的一席谈话,粉扇已觉得心力交瘁,草草沐泽,便早早歇息了。
问梅公主的寝房亮着灯,侍女瑶华为问梅公主更衣。
“真是奇怪,粉扇姑娘连酒酿也饮不了。看她后来的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像是中酒的样子。”瑶华伸手理了理问梅公主的寝衣,忽然提起黄昏在凉亭中粉扇不肯多饮梅花酿的事情来。
“她不是喝不了酒酿,而是······心中有事吧?”问梅公主走到雕花大**边坐下,想了想,道:“你可瞧见她同驸马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怕被驸马爷发现,奴婢不敢离得太近,所以驸马爷同林粉扇说些什么奴婢没听清楚。只是奴婢瞧着驸马爷的神色似乎不太好,看样子,他不太喜欢那粉扇姑娘呢?”
“是不是粉扇在驸马面前有什么不端的行为?”
“没有,两个人只是站着说话。奇怪的是,两人当时的神情都很激动,像是在争论什么。”
“有这样的事情?”问梅伸手捻着一缕青丝绞着,一下一下,仿佛是纠结的心思理不清,也剪不断。
“公主,有问题吗?”瑶华见公主这般沉思的样子不免疑惑,驸马爷喜欢粉扇也不行,厌恶粉扇也不行,那该如何呢?
问梅公主没有回答瑶华的问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道:“反正有问题没问题,等派去查他们两底细的人回来就知道。”说着,她便侧卧于**榻上,微微闭目,似乎叹了口气。
抬头望去,窗外夜色已深。瑶华去合了窗扉,又替公主垂下了绣有牡丹的蚊帐,低声道:“夜深了,公主早些安歇。”
问梅公主只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侧向里面,再不多说。
瑶华将烛台上点的几支蜡烛吹熄,只剩下一只燃着。那是给晚归的驸马照明的。
她出了公主的寝房,嘱咐了值夜的两三个小婢女莫要偷懒,才慢慢朝着自己的寝房而去。
天上有淡淡的月华洒了下来,笼在驸马府的亭台楼阁上如一抹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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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遥哥哥······爹、娘·······”
是谁在唤他?
慕天遥猛地从**上爬起来,手提大刀朝着呼唤声走去。叫“天遥哥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小狸。
从小到大,慕小狸都是如此称呼自己。
声音是从慕小狸的房间传来的。
慕天遥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的,他走了进了去。
**上的慕小狸并未醒来,看她满头的汗珠,似乎在做噩梦。
“小狸,小狸,你醒醒,你醒醒!”慕天遥走到**边,将大刀放下,伸手推了推了慕小狸。
奈何慕小狸坠入迷梦太深,并未因慕天遥的呼唤而醒转。
梦中,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看见自己一双小小的脚一路踩过浸染着鲜血的地面,最后停在一对夫妻的尸体边。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不管她如何呼唤着“爹娘”,那对夫妻始终都没有活过来。她四下而望,身边围着的都是陌生的人,他们是如此冷漠。
“爹······娘······”血腥味始终浓郁,恍恍然的,她意识到此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了。这世上,再没有她可以倚靠的亲人。
她开始哭,拼命地哭,接着还捡起地上的小石头砸向围观的人群。她不明白,她的爹娘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要殴打死她的爹娘。
“跟我走!”忽然有些俊伟的男人来到了她的眼前,朝她伸出手。
她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看向那人,自己并不认得。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跟他走!
于是,她来到了一座很大的山上,山里面,有一座很大的寨子。寨子里有很多的男人,他们都会武功。
从此,她唤那个带她来山寨的人为爹爹,他赐给她名字,叫“小狸”。
跟他一起学武的,还有一个哥哥,那就是比她大了几岁的慕天遥。
看见天遥哥哥的第一眼,她就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