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见了,我们派人把整个飞鹰山翻过来找一遍就好,可是作为寨主的你,首先是要冷静、冷静、冷静知道吗?”
女子的串责问,让男人停止了粗暴的动作。
可他依旧不能够冷静下来,他狂躁地看着女子道:“我此刻只想找到她,昨夜你就不该掉以轻心,怎么会让柴火房两个蠢东西去当值?”
“这个事情难道你也要怨到我的头上?”
女子无限委屈地凝视他,不能理解粉扇的逃走,怎么都是她的责任?
昨日是山寨操办喜事的日子,他让满寨子的兄弟放开肚子喝酒。连该当值的兄弟都没了禁忌,以至于所有人喝得酩酊大醉,唯独剩下柴火房那两个不会饮酒的蠢蛋还是清醒的,她这才派这两人来洞房外守着。
可她没有想到,天欲亮时,她经过柴火房时会听到里面鼾声如雷。她踹开门一看,这该去殊的两蠢货竟然躲在柴火房里美美的睡觉。
她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朝着新房奔去。
一路上,她设想过很多场景。
比如,新娘正好好的与重回洞房的新郎两两痴望,卿卿我我,互诉情浓。
比如,新娘也许在新郎离开时害怕一个人度过黑夜,于是自斟自饮,不胜酒力,吹灭了烛火后,找不到喜床,很可能醉倒上了。
如果是第一种,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如果是第二种,那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一边想,一边疾走,只希望蔓延在心底的担心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可是待她赶到新房时,她才知道,那娇娇弱弱的新娘子真的不见了,而她所有的担心在一瞬间都变成了事实。
她杵在了原地,脑子飞快的转动,想着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状况。比如,她要去哪里抓回粉扇。比如,若他回来见不到新娘子,而她又该如何解释?
可事情越是迫在眉睫,越是让人无暇整理思绪。她连几句如何解释的措辞都没来得及想好,他便已经出现在了房中。
一切无需多说,只消一句“新娘不见了”便足以让他乱了阵脚。他满屋子找她,甚至连床底下和衣橱里都未曾放过,可就是不见了新娘。
那个叫粉扇的新娘,她真的走了!
他脸色沉郁地踱到墙边,攥紧的拳头猛地朝着坚硬的墙壁砸去。他嘶哑道:“现在怨谁都没用,一定要找到她!”
飞鹰山除了地势险要,更有狼虫虎豹的出没,一旦粉扇遇上猛兽,必定难以活命。他只要想到这一点,便会为粉扇的安危心急如焚。
“可是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找?”女子轻声问。
几个时辰而已,又是黑夜,粉扇她真的已经逃出了飞鹰寨么?
“别慌!冷静,冷静,让我想想······”他摁住了自己的额头,来回踱步,自言自语:“以她的性情,她确实是恨不得早点离开飞鹰寨,下了这飞鹰山。只不过,她一个娇弱女子在乌漆墨黑的夜里不一定有那离开山寨的胆量。我看她······”
“一定还在山寨!”女子灵光一闪,听男人这样一说,愈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他道:“不错,她一定还在山寨,只不过躲起来了,等天亮之后再走!”
“只是她会躲在山寨的哪一处呢?”她又问。
“会·····”他也猜不到,想不透又惊又怕的粉扇到底会躲在哪······
这山寨这么大,厢房、回廊以及摆设都极其的相似,绕来绕去,是很容易迷路的。
“快啊,找人去!”
他一语点醒了绿衣女子,两个人冲出去新房,召集寨中人马赶紧找人。一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山寨乱成了一团。
趁着夜色,粉扇离开了新房朝着一个她也拿不准的方向而去。
幸好今夜的看守少之又少,且看守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没什么风险,她便很顺利的避开了看守的视线。
只是在这偌大的寨子里,她要想找到慕天遥的所在也不是易事。想起那绿衣女贼匪的手段,粉扇的背脊就会发凉。
而那女贼匪特意派人来带走慕天遥,想必慕天遥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此刻,她又在以什么毒辣的手段来折磨这男人呢?
她想救他,可是她手无寸铁,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她想离开这,甚至想了几百次,不要管慕天遥了,她该趁着这大好时机赶紧走,她要去找她的子卿。
她的心口突然一阵莫名的纠结---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