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那就是说,不会跟问梅公主再入驸马府了么?
他欣慰地笑了,一颗心安放下来。
“请回,问梅公主,以后别来打搅她,她有我照顾。”慕天遥开始下逐客令。
粉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天遥······”
问梅公主忽然冷笑一声,提高了音调道:“慕公子可曾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缓缓踱步到慕天遥跟前,容颜明丽动人,眸子里却是谴责:“你陪着姐姐,凭什么?”
“就凭我爱她!”慕天遥理直气壮地看着问梅公主,一点不肯退让。
“呵!”问梅公主莞尔一笑,美目瞥过慕天遥,徐徐道:“姐姐可爱着你?”
慕天遥一怔,转瞬却道:“她爱不爱我,都不重要,我也不介意。”
问梅公主眼中露出惋惜地眸光道:“你和姐姐并非两情相悦,又谈何在一起?你将姐姐强留在自己的身边,姐姐会真的开心么?”
“我会尽我所有令她开心······”慕天遥像是发誓,看着粉扇,只期盼她信自己。
粉扇却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心里想什么,没有人猜得透。
“她不会开心的,因为她所爱的人不是你,而是她的夫君,箫子卿。”问梅公主打断了他的话,她逼视他:“他们是结发夫妻,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不许她回到丈夫身边去?”
“箫子卿不配爱她,也不配要她的爱!”慕天遥怒起,他无法容忍箫子卿的负情和残忍,他除了停妻另娶,还差点亲手杀死了粉扇,他根本不配谈爱。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这得由姐姐说了算。”问梅公主指着慕天遥厉声道,美目里有着冰冷,她转身,一把拉住了粉扇的手,焦灼地问:“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说什么?
从见到箫子卿那日起,他就一直不肯认她,若非负情寡情,他怎么会如此?
如今,为何又要接她回去?
是回心转意,还是赎罪?
面对曾经良人的美貌新妻,粉扇满心满肺的痛。她可以不计较之前,他们对她的冤枉和毒打,甚至可以不计较他们要处死她。她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她千辛万苦找到他之后,他却不肯相认。
粉扇的眼中露出迷茫和纠结之色,此刻,她忽然不知道作何选择。
“姐姐,在夫君的心里,始终只有你才是他的唯一的妻子。即便我贵为公主,也无法取代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问梅见粉扇犹豫,便开始动之以情。
慕天遥一把拉开粉扇,愤恨地看着问梅公主,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箫子卿若是爱粉扇,怎么可能另娶妻子?”
“不错,他若真的对我情深意重,又怎么会再娶。娶了也就罢了,这么些年来,他一点音信都不肯给我,难道,他就是这样对待他心中唯一的妻子的么?”想起这些年的委屈,这些年的守望和等待,粉扇对箫子卿所作所为,便无法释然。
“姐姐,你相信我,当时夫君他是有苦衷的!”问梅公主忽然落下泪来,她语气凄切,满含歉意:“夫君绝对不是有心这样做,他真的是有苦衷。”
“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相信了么?”慕天遥浓眉一挑,问梅的一言一行,在他的眼里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慕公子,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可以让姐姐自己去分辨去做决定吗?”问梅公主含泪看住慕天遥,她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就算要判夫君的罪,姐姐起码,起码也要让夫君有一次解释的机会?”
“哼!”慕天遥懒得看她,厌恶地撇开头去。
“姐姐,你就给夫君一次赎罪的机会好吗?”再次上前握住了粉扇的手,问梅公主双眼里满含恳切,她哀哀道:“就算夫君有错,他始终是姐姐的夫君。常言道,夫妻没有隔夜仇。何况你们一别数年,该有多少话要说,该有多少的相思债要偿还?”
“不······”粉扇心头发酸,她已经给了箫子卿很多机会,等他解释、等他接受、等他补偿,可是,他不曾珍惜过。她轻轻拂开问梅的手,凄然道:“不管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记恨。我唯一的心愿是,余生平安度日,与他永不相见。”
转身,她朝着屋子缓缓而去。
“姐姐!”问梅公主大声呼唤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莫非姐姐不再爱夫君了么?”
粉扇的背影滞了一下,但是没有停步。
问梅又问:“莫非姐姐真的改变了初心,爱上了慕公子,决定改嫁?”
粉扇的背影颤抖了起来,可还是没有停着步。
问梅喊道:“莫非姐姐打算让箫箫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粉扇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语气决然,道:“公主不要再说了,爱到尽头,覆水难收,一切再也无法回头。箫箫是我的女儿,我会给她我的所有,就不劳他挂念了。”
她说得果断,似乎真的没有一丝可以转圜的余地。然而,看她颤抖的身子,便不难知道她内心的纠结和痛楚。
果然是爱到尽头覆水难收么?还是,不想去面对曾经的难堪呢?
只是,这一切又有什么重要!
她话音刚落,问梅公主轻吟而出:“园中柳,园中柳,莫问东风真惜否?一霎东风昨日归,柳棉飞处休回首!”
这是粉扇当日在苦情湖所吟的词,子卿还曾劝慰她不要伤春悲秋,今日问梅公主怎么吟出这词来?
粉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