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如珠闪耀,一轮圆月如玉轮晶莹悬在空中。人间夜色如凉水侵染,漫漫无边地洒在一草一木上。
慕小狸去了乐梅酒楼,拓跋冰儿见到她颇为讶异。两人在厢房中坐定,一边吃些时令水果,一边说着话儿。
“冰儿最近怎样?”慕小狸挑了一小块西瓜放入口中,细细一嚼,觉得清凉无限。
“我很好,和平常一样,平淡无奇。”拓跋冰儿淡淡一笑,无所谓地回答她。
慕小摇摇头,道:“是了,你反正就是坐镇酒楼,收集一些有用的消息。然后就是将帝都的消息传送到北漠,日子啊,也确实无聊。”天光淡淡照拂进屋子里,慕小狸脸色明艳照人,只是眉宇间似乎有着隐忧:“你连找个心上人的机会都没有,一心都扑在了助你大哥完成复国大业上,也真难为你了。”
“处在不同的位置,身上背负的责任不一样。我是北漠的公主,自然是以大业为第一。”冰儿敛容,一脸的肃然。
慕小狸怔了怔,想想,倒也不好说什么。
她又吃了一小块西瓜,之后,见拓跋冰儿怅然的样子,她问:“最近可以什么特别的消息?”
拓跋冰儿看了她一眼,认真道:“关于北漠的消息,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你不如直接说出来,你想知道什么?”
慕小狸一副寻常的闲闲意态,看着拓跋冰儿道:“你可知驸马府又出了奇怪的事情?”
“嗯?”拓跋冰儿不解地看着慕小狸,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感觉驸马府已经平静很久了。
“问梅公主找了个戏子回去,据说是想让驸马收做侧室。”慕小狸淡淡的说。
听她说得云淡风轻的,拓跋冰儿道:“这也算特别的事情吗?”
“本来不算,但凡富贵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的?”慕小狸不以为然的回应着,随即起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繁花树影出神。
“小狸,你有话没说出来。”拓跋冰儿意思道,慕小狸话未说全,她不是那种喜欢说废话的人。
“知我者,冰儿也。”慕小狸叹了一声,缓缓道:“这个女戏子一去驸马府,立即就被好些个人错认成粉扇。可奇怪的是,她的容貌并不像粉扇,只是浑身的气度和行为像她,我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下气韵和外貌相像的人多的是,小狸,不要多想。”拓跋冰儿沉吟了片刻,委婉劝慰她。
“怎么会不多想?”慕小狸忍不住苦笑,想起前尘往事,同粉扇的恩怨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有心才有怨么?而她,在决意要要那样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此后要面对一切的可能。她倏然回头,道:“我记得和你说过,林粉扇**断壁后,并没死。不但没死,她居然就住在我那院子里,双儿那丫头……算了。总之,在意浓死前,林粉扇还见了意浓一面。之后,又被人在我们好些人眼皮子底下掳走。”
“这些你说过,我自然记得。”拓跋冰儿点头,当日那些事情她虽未参与,但慕小狸都有告诉她。
“这个戏子,来自意浓的戏班。”慕小狸心有隐忧,话中似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拓跋冰儿话没问完,便被慕小狸打断了。
“是你哥哥请戏班去凤仪湖为公主驸马唱戏的,之后,公主看上而立那个叫未央的戏子,然后带回府。”慕小狸蹙眉,沉思着这事到底哪里不对。
“就算这样,又怎样呢?”拓跋冰儿淡淡地问。
“冰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哥哥云飞怎么认识戏班和那个未央的?”慕小狸并不笨,她似乎预感到,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只有拓跋云飞。
“我大哥的事情,我哪里能桩桩件件过问的呀?就算有权利过问,我也过问不来。小狸,我看你是想多了,还是别想那么多,好好和天遥相处过日子。”拓跋冰儿似乎不太就这个事情说下去,说着说着,便转换到了慕小狸和慕天遥的关系上。
慕小狸忍不住冷笑道:“你说的好听,好好相处,他不想和我好好相处我能奈何?”说到这,她满眼是恨,咬牙道:“这一年多来,天遥哥哥不肯回飞鹰山,就是在这等林粉扇,他不说我也知道。你说他这样只一心记着别的女人,还能和我好好相处吗?”
“唉……?”拓跋冰儿听了半晌无言,只是叹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初慕小狸就不该样执着,同慕天遥强扭在一起又得到了什么?看看这一年来,她得到的不过是无尽的冷遇罢了。
“我回去了,冰儿。”
“嗯,你保重。”
慕小狸朝门外而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至于那忆未央的事情,我一定会去查清楚。”
“小狸,需要这样吗?”冰儿摇头,语重心长道:“不要再去管她是不是林粉扇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要再为造……”
“造孽是吗?”见拓跋冰儿住了口,慕小狸冷冷一笑:“不管忆未央和林粉扇有无关系,反正,为了防患于未然,我绝对不允许第二个林粉扇出现!”
“小狸!”
“不要说了,我走了!”
慕小狸手一摆,疾步走出了屋子。
相府。
拓跋冰儿看着哥哥拓跋云飞玉立的身姿僵直不动,心里不免一阵惶然。她既不想出卖小狸,又不想违拗哥哥云飞。
情义不能两全,为难的,只有冰儿。
“慕小狸既然盯上了未央,那么她肯定是怀疑未央是林粉扇。”拓跋云飞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