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个人走走,不用你跟随”粉扇轻声解释,视线停留在小环的脸上,带着些许温柔。
可小环依旧有些迟疑,侍候粉扇,是寨主大人的命令。如今粉扇遣她走开,不许她跟随,小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为难道:“可是寨主大人他吩咐过小环,一定要好好照顾姑娘。”
粉扇摇头,柔声道:“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罢了,小环,我走不出这飞鹰山的。”
不错,粉扇姑娘并无武功,一个弱质女子是很难走出这飞鹰山的。何况眼下还是大白天,到处都有站岗的山寨兄弟,她是不可能离开山寨的。
心思回转,小环终于点头。她朝粉扇躬身,轻声道:“那姑娘小心一些,小环就先告退了。”
粉扇微微一笑:“去吧。”
看着小环走远,粉扇叹了口气。很是感叹身不由己,在这飞鹰寨中,吃好的,穿好的,始终缺少最不该缺少的自由。
花径迂回,芳茵凝翠,绣鞋踏处,香风拂面。
迤逦的裙摆拂过青石小径,便有露珠将裙幅微微打湿。粉扇想了想,双手稍稍提起裙摆而行,步伐较之先前便多了几许轻快。
来到一个回廊的转角,忽然看见魁梧的疤子同一个精瘦的男子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粉扇仔细一瞧,发现那精瘦的男子自己曾经见过。
这人,怎么会在这出现?
当日在郊外,这人不是伙同其他男人要对她劫财劫色么?
而此刻,这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两个男人并未注意到远远了的粉扇,直到粉扇的步伐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个男人才抬眸朝着粉扇望去。
这一望,那精瘦的男人脸色骤变。他撇下那疤子脸,慌乱地便要离开。
疤子脸微微愕然,惊问:“锤子,你怎么了?”
一心想要避开粉扇的男子根本没心思回答那疤子,他只顾着择路而逃。看他情形,好似惊弓之鸟,神魂不定。
“站住,你别走!”见那男子要逃,粉扇的疑惑更重。也顾不得矜持,提起裙摆便要追去。
疤子脸张着嘴,瞪着眼,看着一个逃,一个追,他愣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也活该那锤子倒霉,慌乱之中一脚踩到青苔上,“哧溜”一声,摔了了个狗啃泥。
粉扇因此追上,她截住锤子的去路,伸手一把揪住了锤子的头发,往上一拎。细细一看那面庞,果然是当日拦路抢劫的人。
她一松手,锤子的头耷拉下去。
“我以为你是谁,原来是你啊!”粉扇冷笑,嘲讽不已:“我记得当日你拦我去路,不但要抢我的盘缠,还说要劫色。怎么,今日见了我,你倒是没当日的胆量了?”
“姑娘······姑娘对不起啊!”趴在地上的锤子连声道歉,他试着想要爬起来,可一见粉扇冰冷的脸,他又趴下。
粉扇冷哼一声:“对不起?”
“是是是,姑娘,当日是我的错,请姑娘原谅。”锤子连连道歉,只希望粉扇不要再追究下去。
“起来!”粉扇蹙眉瞥着地上的男人,冷声道:“我不习惯别人趴在地上同我说话,你给我站起来,我有话问你。”
锤子爬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接着一脸苦相的望着粉扇,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顿耳光。
他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疤子走了过来,他看着锤子急问:“你抢劫过粉扇姑娘?”
“这······”锤子不知如何回答,望望疤子,又望望粉扇,垂下头去。
疤子又问:“你还想劫粉扇姑娘的色?”
“我······”锤子一急,张口想要分辨,可是最终又住口。
这事,他该如何解释?
粉扇含着一抹清冷的笑,冷眼看着锤子的窘态。早知当日,何必当初,没想到山水也会有相逢的一天吧。
疤子见锤子无言以对,不禁有些恼火,他顿足道:“你抢谁的盘缠不好,你劫谁的色不好?你怎么偏偏就盯上了粉扇姑娘,这事······你看,多不好!”
锤子哭丧着脸,他看着疤子,无限委屈道:“疤子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这是被逼无奈,你知道不?”
被逼无奈?粉扇冷笑出声,真是好一个被逼无奈。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上梁不正下梁自然就歪了。
“粉扇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锤子也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住了心,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抢劫粉扇姑娘。如今他已经后悔莫及,姑娘可否不同他计较了?”疤子朝粉扇陪着笑脸,把这番话说得恳切无比。
粉扇冷眸扫过二人,依旧不说话。
疤子脸继续赔笑:“一看姑娘就知道是个肚子里撑得船的人,这事,就算了吧。”他神色忐忑,语气焦灼,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见粉扇没表态,他继续道:“粉扇姑娘,这事,能不能别让寨主知道,否则,锤子他可能要被寨主打死的。”
“疤子哥······”无精打采的锤子忽然开了口,他满脸羞惭地看了一眼粉扇,低声道:“你不要说了,其实粉扇姑娘什么都清楚了。”
“嗯?”疤子不明白,脸上满是疑惑。
锤子叹了口气:“其实,当日我和其他两个兄弟抢劫粉扇姑娘一事,是寨主的意思。”
“啊?!”疤子又惊又疑,他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劫财劫色是寨主安排锤子去演的戏。他迷茫地问:“为什么?”
锤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