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拂过,粉白的梨花花瓣纷扬似雪,花径阴凉,一个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隐隐地,带着一丝落寞。
她怕屋子里的人撞见她在偷听,于是很快地离去。她虽然离去,然而屋子里的人却还在继续着这一场谈话。
屋内的气氛蓦然沉重下来,面对慕天遥的逐客令,拓跋云飞稍稍怔住。他想起,自己的最初的来意还没来得及说呢。
“天遥,我希望这次你能同我一起去帝都,若有你的相助,我们会事半功倍。”拓跋云飞神色肃穆,语气诚恳。
慕天遥冷笑:“我已经说过了,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但是你也别强迫我去走你的路。”
拓跋云飞听了这话,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抬眼望向慕天遥道:“不错,你是拒绝了,但是我不会放弃劝你。”
“你这是死缠烂打,拓跋云飞,你脸皮太厚。要不是念在我们皆是凤国后裔,我一定会杀了你!”慕天遥语气不善,冷得像冰。
拓跋云飞双眉微挑,含着几分讥笑道:“我知道你的刀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可若遇上我的飞雪剑,你未必占得了上风。杀我······你以为这么容易么?”
“可以试试!”慕天遥话里带着挑衅。
“算了!”拓跋云飞起身,挥了挥宽大的袖袍,面色不悦道:“我来找你不是打架,现在漠北不管是从兵力、财力、还是智谋上,都不输给这大庸朝。天遥,大庸朝内部不和,边境还有其他外族滋事,此时正是我们连手对付大庸朝的最好时机。”
这一番言语说得慕天遥冷笑不已,好一个狂妄的拓跋云飞,似乎这大庸朝只是一只纸老虎,随随便便就能把这纸老虎毁掉。
他看着白色衣袍翩然地拓跋云飞,嗤笑道:“大庸朝江山万里,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拿到你的手中?”
拓跋云飞摇头微笑道:“当然不容易,但也不是没可能。大庸朝如今内部不和,外面有外族侵犯,只要我们能混入朝堂,再给他们内部加把柴,生把火,又何愁不成事?”
慕天遥笑:“你确实聪明,知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超多好看小说]你若真隐身到了大庸朝的内廷,还真是令人惧怕。我早就看透了你,你有着比狗皇帝更毒辣的一颗谋心。”
“这又如何?”拓跋云飞云淡风轻地一笑,眸子里闪着发亮的光泽,他徐徐道:“成大事者不在于勇,而在于谋。天遥,论谋略,你输给我,但是你有勇。我们是最佳的合作者,成事之日,我们江山各半,如何?”
“你骗鬼去吧!”慕天遥冷笑一声,无比轻蔑道:“一山不容二虎,你能容忍来日与他人共享江山?”
拓跋云飞微笑,依旧平心静气,他道:“若是别人,我自然不肯。但是你,我愿意。”
“虽然我不聪明,但是我也知道‘七步诗’的故事。为了皇位,亲兄弟尚且自相残杀,何况你我非亲兄弟,只是同门之宜而已。”说着,本来坐在桌边饮茶的慕天遥也站起了身,他踱步到拓跋云飞跟前,与他相对而视,徐徐道:“云飞,不要自欺,也不要欺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慕天遥很清楚。”
“天遥·····”拓跋云飞不曾回避慕天遥的眸光,他含笑凝视着慕天遥,考虑着如何接这个话。
慕天遥却自顾自说了下去,话中意思颇值得玩味:“你三番五次来找我,不过是看中了我飞鹰山的实力。不错,飞鹰山暗藏着无数财物,那些财物,多得足够供你复国之用。至于兵力,我更清楚,你早就在北漠招兵买马,准备就绪。如果我们联手,大庸朝确实岌岌可危。可是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慕天遥如此直率说出心中之话,这让拓跋云飞一愣。随即,他又化为一阵大笑。他所认识的慕天遥,一点没变,心里想什么,嘴里说什么。
慕天遥就是这个样子的,分开这么多年,他一点没变。
“天遥,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你改变主意。我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应该以立业为主。你可以不睥睨天下,贵为王公贵族,但是,你总得让自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飞鹰寨,一个土匪窝,这不是你一个有着将帅之才该呆的地方。”理了理袖袍,拓跋云飞笑意盈盈。
慕天遥也笑:“可惜,我对功名利禄毫不上心,我所求的,就是一个白首偕老的人,那人,就是粉扇。”
“你自己说好不提粉扇的!”拓跋云飞蹙眉,有些反感这慕天遥无端又扯上粉扇。
“我只是和你表明心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觊觎着这大庸朝的江山。”
“如果真的如此,那你守着飞鹰山又怎么说?”
“这是我的家,我难道连家也不要了吗?”
“家就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守着这里的财物,山贼的身份,只是你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天遥,你的师父必定告诉过你,这些财物到底藏在哪里?”
慕天遥脸色一沉,望着fēng_liú倜傥清俊疏朗的拓跋云飞,语气冷得如寒冰:“这些都和你无关,我警告你,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可我也要警告你,藏在飞鹰山的宝藏并非你一个人的。”拓跋云飞温文尔雅地笑看着慕天遥,一派沉静又内敛的神态,唯有双眸中的光芒闪耀,更衬得他气度不凡。
慕天遥嗤笑一声,挑眉道:“我根本就没想占为己有,我没有那么不堪。”
“人心难测,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