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低微的人语,经微风的吹送,便惊动了屋内的粉扇。
隐约间听得,有个男子声音道:“一个长相妖媚和一个吹笛的瞎眼老伯,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皇族之人。”
“也不知道那些吃饱没事干的人整天在玩什么把戏?”另一个男子声音响起,明显的不耐烦。
“寨主大人如此聪明,怎么会相信拓跋云飞那家伙,说什么朝阳公主还活在人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个弱质女子怎么可能逃出国破的杀戮?”
“是啊,想不通,而且还闹得这么大的动静。”
粉扇同小环对视了一眼,小环会意,立即走出了屋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阳公主······
被小环领进屋子来的是疤子和锤子,看二人的风尘仆仆的样子,倒是刚回山寨的样子。
“粉扇姑娘,你找我们?”疤子和锤子狐疑地问。
呷了口清茶,她淡淡地看着两人问:“你们刚刚在屋外议论些什么呀?”
“没······没什么。”锤子一惊,没想到刚刚在外面同疤子的谈话会被粉扇听了去。想起寨中的规矩,他不敢照实说出。
这两人原本就没什么心机,粉扇见锤子不敢说,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小环,给疤子和锤子倒杯茶。”粉扇吩咐小环。
“是,姑娘。”小环便转身去倒茶水。
“怎么好意思啊,粉扇姑娘。”疤子有些发窘,粉扇是寨主心尖上的人,在他们眼里就等同于寨主夫人,寨主夫人要赏茶给他们喝,他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在这山寨一直也承蒙你们两位的照拂,喝杯茶不算什么。”一丝温柔地笑泛起在脸上,粉扇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个,细声细气道:“何况,这茶水还是山寨的,我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姑娘是好人,我们哥俩知道。姑娘的心是菩萨心肠,这茶,我们喝。”疤子感激无限,见小环捧着茶来到面前,他赶紧接过,并对小环颤颤地说了声:“谢谢!”
小环出其不意地朝着疤子嫣然一笑,这一笑看在他的眼里,直让他心花怒放。
他呆住了!他这么丑,小环居然肯朝着他笑!
锤子见疤子这傻傻地样子,忍不住推了一把疤子,打趣道:“口水流出来了。”
“说什么呢?”疤子朝着锤子一瞪眼,将他的手甩开。
粉扇知道疤子喜欢小环,见这情形,只是微笑不语。
小环走到粉扇身边,低声道:“看他们那傻样,等他们喝好茶,姑娘快赶走他们吧。/”
疤子闻言,也不气恼,一只手捧着茶杯,一只手挠着后脑勺,憨笑着说:“我们是傻,是傻,让姑娘和小环看笑话了。”
“哼!”小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粉扇,走到书架旁,整理那些特意为粉扇寻来的书籍。
“看你们两个经常跟随着寨主,一定是寨主最为器重的人。”粉扇含笑道。
“山中兄弟论起与寨主和二寨主亲近,自然是我和锤子两个人了。虽然我们穿上黑衣、来去自如的功夫还远远及不上别个人,但是,我们两个最能让寨主和二寨主开心。”锤子忽然开了口,语调挟了一丝嘲谑:“更何况,这些年我们一直对寨主忠心耿耿,为了寨主,我们可以终身不娶。”
粉扇突然被茶水呛住——
“慢些,茶水别咽的太快了,容易呛着了。”疤子见粉扇被水呛住,吓了一跳,赶紧喊:“小环快来!”
小环赶紧来给粉扇拍着背脊,好不容易,粉扇才顺了气。
这两人太有趣了,他们说的话不但能使慕天遥和慕小狸开心,还能使粉扇被水呛住。或者有一日,他们能利用这一点将自己的敌人气死也未可知。
“我没事,没事······”粉扇摆着手,示意小环不要拍了,回眸,看着书案前恭谨站着的疤子和锤子,无奈道:“唉,我从来这飞鹰山,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了。孤陋寡闻,坐井观天,真是郁闷极了。”
疤子和锤子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还是锤子反应快些,他恭谨道:“姑娘不要发愁,寨主大人一定会给姑娘自由,陪姑娘一起下山去看看的。”
她倒是想,但那慕天遥可能这样做么?
面对他两个,粉扇一笑,又说:“不过,我在上山前,一路上曾听人说起过什么凤国的公主侥幸躲过国破之时的杀戮,流落人间,后来被一富贵人家认作了义女呢。”
“啊······”疤子张嘴,怎么关于这凤国公主的传言还有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
粉扇水润的眸子从两人脸上扫过,见两人愣怔的神色,便又淡淡道:“凤国早已国破,听说皇族血脉全部被杀死。那朝阳公主只是个弱质女流而已,能够逃脱那场杀戮,这到是奇事,只是难以让人信服。”
皇宫深似海,哪里说那么容易逃出去?
“其实······我们也不信这朝阳公主能够逃出那场杀戮。”疤子撇了撇嘴,很是赞同粉扇的话:“她就算逃出了杀戮,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流落民间能活多久?”
锤子皱眉道:“民间忽然出现这样的传言,却是件怪事。”
一直在书架边整理书籍的小环嗤笑道:“这肯定是一些吃饱了撑着的人喜欢瞎编瞎造,什么前朝公主流落卖唱,根本是一派胡言。那公主若真的侥幸逃得生天,肯定是隐姓埋名过她的日子,哪里还会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