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像我这样没化的老头儿,那些心高气傲的老师们都看不起我。难得我们爷俩这么投缘,你就陪大爷高兴高兴呗。”说着,起身找开瓶器:“那玩意儿放哪儿了呢?前天不是还用过呢吗?”
阿星:“大爷,不用找了,我用牙把瓶盖咬开。”说着,拿过酒瓶启开了瓶盖:“大爷,您的酒杯呢?”
张大爷:“我不用酒杯,你倒满一杯后我就拿着酒瓶喝。”
阿星往酒杯里倒了小半杯,把酒瓶递给张大爷:“大爷,您的。”
张大爷看了看未满的酒杯:“咳,满上满上。酒满杯,乐翻天。你懂这个道理吗?”说着,硬是给阿星加满了杯。
阿星端起酒杯:“大爷,那我就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年更比一年开心。”
张大爷乐呵呵的端起酒瓶:“谢谢谢谢,现在儿媳妇也有了,该是抱孙儿享清福的时候了。”
阿星喝了一口啤酒放下:“就是嘛,好人有好报。像您这样的好人,早该退休享清福了。”
张大爷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又把酒瓶放下:“等有了孙儿我就辞掉看门这份闲差。这份差事看上去挺轻松,其实挺烦的,校里其他教职员工有节假日,看门的却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这儿值班盯着。真是闷得慌。”
阿星:“大爷,您今年几岁了?”
张大爷:“七十一了。哎,我说你赶紧吃菜啊。这个有的是时间谈。”说着,夹了只鸡腿放进阿星碗里。
阿星:“谢谢大爷。”
张大爷也夹了只鸡爪放进碗里:“虽然老了,但我还是爱吃这没肉的鸡爪。”
阿星夹起鸡腿来啃:“唔,大爷,看来你的牙关很好呀。”
张大爷抓起鸡脚:“很好谈不上,也就是能勉强吃东西。”
两人吃完喝好,阿星替张大爷收拾碗盘:“大爷,这些菜您是买来的吗?”
张大爷:“是啊,孤孤单单的吃了几年饭,现在总算有人陪我吃饭了。不但儿子儿媳回来了,还多了个孙儿。呵呵,想不到在古稀之年还能享享天伦之乐。我这辈子总算没有白活了。”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
阿星:“大爷,您的好日子来了,您可要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把从前失去的快乐都补回来。”
张大爷叹了口气:“唉,我也想活一百岁啊,现在福利政策这么好,即便不会动了,我也不会饿着。但是知道上天能让我活多久呢?”
阿星:“大爷,您拿着双份工资,加起来一共是多少?”
张大爷:“社保局那边给我发放一千五;学校这边给我五百。加起来总共是两千了。嗯,双份加起来比校长的收入还高出一百多。”
阿星:“大爷,春节我不回家,可以代您老看看门,一直到收假。”
张大爷乐了:“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爷俩换着来看门,还可以聚在一起聊天解闷儿。阿星,这个春节我打算花销一个月的收入,饿不着你。吃的喝的玩的我全包了。还给你买鞭炮。”
阿星笑了:“又不是小孩儿,玩啥鞭炮啊。您不用给我买吃的,春节我到大伟叔叔家去吃饭。”
张大爷:“诶呀,说过的话咋能不算数呢?儿子是回来了,那不是有儿媳陪着他吗?我一个老头儿去跟他们呆在一起多别扭?倒是我们爷俩在一起挺开心,就算是你陪大爷高兴了。”
阿星:“大爷,您跟您儿子不见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话可说吗?”
张大爷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都嫌我们老人家唠叨,多说几句他们就不高兴了。不像你,什么话题都陪着大爷聊。”
阿星:“这就是年龄代沟。年岁相差大了,兴趣爱好自然就有了差别。”
张大爷:“你也是这样吗?”
阿星一笑:“大爷,您看我们之间有年龄代沟吗?”
张大爷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代沟。我们是忘年交。”
当晚,张大爷向阿星讲了这辈子的坎坷经历。说得如泣如诉。阿星陪张大爷抹了好几次心酸的泪水。两人聊天到凌晨一点多才休息。
阿星回到宿舍,不久就进入了梦乡;兰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阿星的影子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胡思乱想到凌晨两点多才昏昏睡去。梦里,她和阿星到高月湖畔放牛,碧蓝的天上漂浮着丝般的云儿,清澈见底的湖中,一些小鱼儿自由的游来游去。他们坐在葱翠欲滴的绿草地上,她依偎在阿星怀里。周围的花儿散发着淡淡幽香。她仰望阿星的脸:“阿星,你爱我吗?”
阿星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她伸手摇阿星的手臂:“你倒是说句话啊。”
阿星俯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唇:“我用行动证明我的心。”
她“唔唔”着说不出话。阿星继续轻柔的吻着她:“今生今世,我就只爱你一个。”
她说:“你是不是哄我开心啊?”
阿星抬起头来:“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的心?”
她点了点头:“嗯。”
也不知阿星从哪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那我就挖出我的心给你看。”她还没反应过来,阿星已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捧在她面前:“看看,我的心里有没有你?”
她往血淋淋的心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儿从心里蹦了出来,仔细一看,那小小的人儿竟然是自己。
阿星笑眯眯的看着她:“我没骗你?现在我没心了。胸腔里就只装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