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虽然背对着胡玲玲和阿星,但这次她擦眼泪的动作胡玲玲和阿星清楚的看到了。
胡玲玲:“怎么啦张老师?您哭了?”
张欣做了个深呼吸,戴上眼镜后转过头:“没……没有。”张欣虽然极力掩饰,但那红红的眼眶和微红的鼻尖却骗不过胡玲玲和阿星的眼睛。
胡玲玲的声音哽咽了:“张老师,说实话我们也舍不得您走,但我们知道这是您走向仕途的第一步,我们应该为您高兴为您祝福。”
阿星起身向张欣弯腰鞠躬:“自打我进入高中,您就是我的班主任。张老师,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怀和照顾。学生无以为报,只能在心里祝福您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张欣伸手摸了摸阿星的头,笑着说:“你是我走向讲台接受的第一批学生之一,同时也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你要安心学习,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殷切期望。”又拉过胡玲玲的手握着:“你和阿星是我深寄予希望的好学生。你们一定要相互帮助共同提高。有朝一日能考上清华北大给一中争光,为你们的父母争光。为你们的未来奋斗!”
阿星和胡玲玲都流下泪来,阿星哽咽着说:“张老师,我们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学习。我没别的能力报答您,就用努力学习来回报您对我的殷切期望。”
张欣用手掌很轻很轻的替胡玲玲和阿星擦去满脸的泪:“好孩子,别哭了。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该为我感到高兴为我祝福。我也祝福你们能考上最好的大学,学成之后成为国家栋梁。”话语是可以骗人的,因为它可以用意志力把想说的话藏在心里而对人说些言不由衷的谎话;但眼泪是骗不了人的,因为那是情不自禁的内心情感流露,即使你想把它憋住,但在内心情感的强烈驱使下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不是吗?张欣嘴里说着那些话,伸手替阿星和胡玲玲擦着泪,自己的眼泪却哗哗往下流。眼泪蒙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眸,泪水散发出的热气把眼镜片弄得一片模糊。
胡玲玲摘下张欣的眼镜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又用另一张纸巾替张欣擦去泪水:“张老师,您要开心。虽然您的身体离开我们了,但我们的心是永远在一起的。”
张欣戴上胡玲玲递过的眼镜:“对,我们的心是永远在一起的。我们彼此祝福,共同为理想奋斗。”
阿星:“张老师,来接您的车好像停在下面的操场上。有什么东西没收拾好我给您收拾。”
张欣:“已经都收拾好放在车上啦。我之所以还坐在这里,是想跟你们道个别。”
阿星和胡玲玲打量张欣的宿舍,里面除了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就是一张单桌上还放着一只热水瓶和几只杯子。至于别的,的确已搬得空空如也。在下面操场上等待的就是张欣的男友,——主管教育的副县长王学兵。
张欣宿舍里转了一个圈,对胡玲玲和阿星笑道:“这里曾经是我的半个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天我就呆在这里。要离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阿星:“我能理解张老师的心情。用过的一支笔或是一本书都很令人留恋呢,更何况是曾经朝夕相伴的屋子。”
张欣:“走,把我送上车。”说着,就走出了宿舍。
阿星和胡玲玲默默的跟在张欣后面。
三人走近银灰色的东风雪铁龙,一个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打开车门从里面钻了出来:“哎呀小欣,总算把你等到了。”
张欣噗嗤一笑:“很心急吗?”
年轻男子:“等人的滋味可不好受。无论何时何地,好像都是我在等你。”
张欣刚要钻进车里,突然想起一事,又转回身:“阿星,你家里汇来的钱我已托胡副校长代为保管。到时你的生活费让胡校长发放给你。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我托付过他了。”
阿星点了点头:“知道了。张老师再见!”
张欣向他们挥手:“再见!”说完,缓缓钻进车子坐在了副驾驶上。
胡玲玲和阿星流着泪向张欣挥手,不停的挥手。
王学兵启动车子缓缓驶出一中大门,又加快车速驶入了街道。
来接张欣的车子已没了踪影,阿星和胡玲玲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