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指导员听阿德将自己的儿说成畜生和混蛋,感到不解:“我说,看上去你们还不到被儿儿媳虐待的年龄啊。.咋就闹到了跟儿断绝父关系的地步?”李指导员是年初刚从县公安局调出来的,尚不知阿德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财神爷,自然而然将公婆与媳妇的关系联想到了一起。
阿德也不好往明了说,但总得敷衍一句什么吧?想了想,说道:“我那小还没娶媳妇呢。唉,这也得怪我们,从前太过骄纵这小混蛋了,才导致他今天这么飞扬跋扈……”话音刚落,卢所长走进了办公室:“阿德呀,树生变成今天这样,跟你这个老也有很大关系。平日里你只顾着开矿赚钱,忽略了对他的教育,,现在你该怎么收场?”说着,在阿德对面坐了下去。
阿德愁眉苦脸:“卢所长教训得极是。现在我也懊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
卢所长指着阿德给李指导员介绍:“这位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财神爷。他儿就是屡次找阿星麻烦的那小……”阿星虽只是临时邮递员,但明珠乡就巴掌大点地方,乡直单位的领导职工没人不认识常到自己单位投递邮件的阿宝和阿星。
李指导员看着阿德:“你儿就是半年前指使三个混混半道堵截阿星和兰花的那人?”
阿德只好点了点头,将话说得半真半假:“是的。这事之前我们也不知道。直到大宏哥到我家跟我说起那事,我才知道了真相……就是从那次开始,混蛋小就跟我闹翻了。他一气之下离家半年。不知怎地,前些日又回了家。这不,刚回家又给我惹上麻烦了。唉,李指导员,卢所长,求求你们帮我们断绝了父关系吧。”
卢所长笑道:“断绝父关系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你要我们怎么帮你们断绝父关系?亏你想得出来。”
李指导员也说道:“断绝父关系只能看你怎么去处理。至于怎么做,法律是没有明文规定的。”
阿德:“是这样啊。”想了想:“我看这样行不行?我写一份申明,就说从今天起,我不再认那混蛋小,他所做的一切由他一人承担、负责,别牵扯上我。您们给这份申明盖个公章,这样,是不是就算断绝了父关系?”
卢所长沉吟道:“这个事……于我们来说还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碰到……这可是史无前例啊。我们也不知这样行不行?关于法律问题,你得到法院去咨询。”
阿德:“无论怎样,从今而后我是不再管这混蛋小了。按照我国的刑法规定,女年满十八岁后,自己犯下的罪责就由自己来承担了,做父母的不用负法律责任。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李指导员:“法律确实是这么规定的。但是,按照我们华夏国的传统观念来说,不教父之过。你放任儿胡作非为,这,还是会受到社会的强烈谴责。”
卢所长已知阿德为什么要急着和树生撇清关系,但也不好明说。想了想,委婉的说道:“在这当口,你这么做是不是有推托责任的嫌疑?因为在这之前,你没提出过要跟你儿断绝父关系啊。”
阿德脸一红:“我也不是怕大宏哥……动员群众瓜分我的财产,但是,我实在没法可想了。不跟那混蛋小断绝父关系,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就这么完蛋了。说不定两三年后我们老两口就活活被他折腾死了。”
树生妈连忙搭腔:“就是就是。我们这次连夜离家就是躲避这混蛋小。他和树华跟阿星打了一架后,我和他爸狠狠训了他一顿。没成想他竟然……”说到这里,想着该怎样措辞才说服得了李指导员和卢所长。想了一下,终于找了个逃避的充分理由:“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两位领导都不是外人,您们都不会笑话我们老两口。我们训了他一顿后,他不但跟我们老两口顶嘴,还拿着长刀追砍我们。您们说,说,我们不逃走能行吗?”说着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树生妈这番声泪俱下的说辞真的打动了卢所长和李指导员。李指导员低头沉思,性急的卢所长当下就跳了起来:“尼玛的这丫的还了得?儿追砍父母?这是大逆不道的。于情于法,都该关他一段日。我这就带人去将他拘到派出所关他几天!”说着,就噔噔噔的走出了办公室(哦,忘了交代,基层的执法机构并没有专门的群众接待室。干警接受群众上访就在办公室里谈话。)。
事已至此,阿德也是骑虎难下。更何况他也真想让派出所将树生揪来关上几天。听妻如此说,更是添油加醋的对李指导员说:“那天晚上……哦,不对,就是他和树华跟阿星打架的第二天早上,大宏哥到我家兴师问罪。我向大宏哥道歉、赔小心后,他的怒熄灭了些。然后就跟我商量处置这四个混蛋小的方案……”
阿德说到这里,李指导员打断他的话插嘴:“不是树生和树华吗?怎么又冒出了四个‘混蛋小’?”
阿德:“另两个是树华的弟弟树勇和树德。树勇和树德是双胞胎。他们都不太懂事。唉,说来惭愧,那仨小都是被我那混蛋儿给带坏的。当然,没有他们助拳,我那混蛋儿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古语怎么说来着?那叫……助纣为虐,对吧李指导员?”
李指导员:“你弟弟的那仨小现在都不念书了?”
阿德摇了摇头:“不念了。刚才我正要跟李指导员说这事呢。说到哪里了?哦,对了,说到大宏哥找我商量对策来着……见我实在没法,大宏哥就给我出主意让我将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