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这个娘们是官军的头领,谁要是把她给我拿下,老子赏白银一千两!而且,这个娘们就归他了!”
肖老雕极其狡猾,他当然想将眼前的这员女将一举擒下,那样官军就会立刻瓦解。但他也清楚,她既能当上这支官军的长官,还官居千户,必然有些手段。因此他不亲自上阵,却鼓动其他土匪上去,想在后面摸清戚美凤的底细,然后再说。
“小美人,大爷有种,给你留一个!”
匪徒中还有色胆包天的亡命之徒。肖老雕话音刚落,匪徒队伍中一人已经催动战马,挺枪冲了上去。
肖老雕一看,原来是自己手下的三当家杜勇。此人以一柄开山大斧为兵刃,力大无穷,悍勇异常,算是一员骁将。见他出战,肖老雕心中稍定,暗想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对面的女将就算有些本事,但在气力上是万万及不上杜勇的。只要杜勇能磕到她的长枪,肯定能将她的兵器磕飞,那时她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可杜勇刚一出阵,匪徒中又蹿出一骑,边向戚美凤飞奔边喊:“哥哥,你女人已经够多了,这个还是留给兄弟!”
杜勇定睛一看,见是自己的亲弟弟杜强,不由得大怒道:“臭小子,敢和老子抢女人!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可是杜勇身高体重,战马也不如杜强的好。因此杜强虽然比他晚出阵,却是后发先至,很快就超过了杜勇,渐渐接近戚美凤。
戚美凤此时已经气得杏眼圆睁。尤其是杜勇那句“大爷有种”,竟是钻了她言语中的疏漏,好似她在找男人一般。她紧咬银牙,拧枪在手,用脚后跟轻磕坐骑。那战马会意,立即向前疾冲起来。
那杜强看戚美凤冲过来,一心只想着将戚美凤生擒活拿。他并不使用兵器,在马上凝神运力,想先躲过戚美凤的攻击,趁二马错镫之时,将戚美凤一把抓到自己的马上。若真能将这火辣的美人儿擒回山寨,让她在床上,那滋味简直赛过神仙!
可他的美梦还未做完,戚美凤的战马已经冲至眼前。
戚美凤一抖手中银枪,分心便刺,迅捷无伦。杜强根本没想到这一枪来势如此猛烈,又因托大没有摘大刀,无法用兵器将这一枪封出,只得拼尽全力将身子往后一倒,来了个“铁板桥”。
可惜他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这一枪本是扎向他的前胸,他这往后一倒,脑袋刚好达到这个高度。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银枪从杜强的鼻孔处扎入,直透大脑!
戚美凤手腕运劲,厉叱一声:“下去!”将枪尖向上一挑。杜强的尸身当即被挑下马去,重重地跌落在雪地上,头部正中鼻子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血窟窿,显得颇为滑稽。
“杜强!”此时,杜勇才催马赶了过来,见弟弟一个回合也没走上,就被敌将刺死于马下,眼珠子都红了,大吼一声:“我他妈劈死你!”随即抡起大斧,横着扫了过来,意欲将戚美凤连人带马拦腰砍做两段。
戚美凤见大斧袭来,不慌不忙,双腿轻轻一夹马肚子。那骏马与戚美凤一起驰骋多年,对主人腿上细微的力道差别也区分得清清楚楚,当即向左一拐,马头堪堪避过那势大力沉的一斧。
可杜勇一斧走空,并不收招换式,而是双臂运力,将斧势生生顿住,随即看也不看,从左下至右上,斜着向马上的戚美凤砍回来。
这一招一气呵成,迅猛无比,是杜勇平时反复练习的绝招,至少有十几个凶悍的马贼,均是丧命于他这回头一斧中。
在后面观阵的朱由检看得真切,见戚美凤势难幸免,不由得惊呼出声。
杜勇也暗自得意,心想一斧下去,这小妞肯定被自己劈为两截了。要不是她杀了自己的弟弟,他还真不愿意下这么重的杀手。
可他运尽全身之力一砍,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劈中敌人,而是劈了个空。这挥拳打空气的滋味可不好受,杜勇一阵气血翻涌,险些从马上摔下去,忙回头察看。
可他刚一回头,却惊恐地发现:戚美凤并未在马背之上,而是一脚挂镫,整个身子已经溜到马肚子侧面,难怪自己这一斧走空!
而此时,戚美凤那沾满了杜强鲜血的银枪,正向着自己的咽喉疾刺而来!
杜勇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噗”的一声,枪尖正中咽喉!
杜勇当即栽下马去,口鼻中喷出大量的血沫子,手刨脚蹬,拼命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地喘气。可是他的喉管已被一枪挑断,再怎么费力,空气也进入不到肺中。不多时,杜勇停止了挣扎,一命呜呼。
只不过在瞬息之间,戚美凤连挑两名悍匪!戚家军阵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而里面喊得最起劲的就是朱由检。他玩命地扯着嗓子喊道:“戚将军威武!戚将军神功盖世!戚将军天下无敌!戚将军…咳咳!”
原来他喊得太过忘情,居然把嗓子给喊破了!
可是他还觉得不过瘾,扯着脖子对旁边的士卒嘶哑地叫道:“擂鼓!擂鼓助威!”
顿时,如雷的战鼓声响彻天地之间,戚家军士气大振!
而包围他们的匪徒,尽管人数超过戚家军十倍,此时却是个个胆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
肖老雕见自己的两个得力手下均是被戚美凤一招毙命,心中也骇异不已,同时暗自庆幸:如果刚才一时大意,亲自出马,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戚美凤杀死杜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