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三人正叙话之时,朱存棋、李贞妍、燕凌、解胜以及四姐妹、秋琳娜等人也先后赶到。因为当日朱由检微服出行就是个秘密,在秦王庄内知道这个秘密的也仅限这些人而已。至于秦王府以及秦王庄,仍在特战队员及秦兵的严密监控之下,防止走漏消息。
久别重逢之下,众人无不激动万分,朱由检也兴高采烈地与众人一一拥抱。燕凌与解胜还好,他俩毕竟是男人;可梅兰竹菊四姐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让朱由检熊抱过之后,无不红着脸怯生生地望着蕊儿,生怕王妃娘娘动怒。
可是大喜之下,蕊儿哪还会嫌朱由检如此忘情。她不但不阻止,反而把门外的伊伊也拽了进来,同样让朱由检狠狠拥抱了,才肯罢休。
相比之下,秋琳娜可就开放多了。她不但与朱由检紧紧拥抱,还深深地吻了他的脸颊几口,用其他人都不懂的英语大嚷道:“i jute me(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
尽管朱由检自开放的前世穿越而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这位异国女子亲吻,还是让他老大不好意思,只得涨红着脸讪笑道:“没忘,谁都没忘,我是恨不得飞回来与你们团聚,只可惜没长翅膀!那什么,秋琳娜,以后咱还是说汉话,不然大家听不懂容易误会,嘿嘿嘿嘿…”
很显然谁也没心思睡觉了,蕊儿与包玉怜哄孩子熟睡之后,便轻轻带上房门,在院子中摆了一圈小板凳。因为在场的多是女眷,燕凌与解胜少坐片刻即起身告辞,待明天再向朱由检请安。余者便围着朱由检与李贞妍,要他们详述失去联系之后的经过,尽情互诉离别之苦。
之前朱由检从西安到登州,都有戚美凤一路相随。后来到朝鲜再到皮岛,虽然没和戚美凤在一起,还有书信相通,因此这一段经过蕊儿她们通过戚美凤的书信,都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
朱由检就从坠海讲起,一直讲到他与李贞妍流落钓于岛,困在那里半年之久。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坦承自己与李贞妍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并歉疚地对蕊儿道:“蕊儿,按理说该征得你的同意的,你不会怪我们?”
蕊儿听了却起身离座,盈盈拜倒在李贞妍面前,眼含热泪道:“贞妍,若不是你,王爷早已葬身大海了,你是王爷的恩人、蕊儿的恩人,也是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恩人!”说着就要给李贞妍磕头。
李贞妍忙对跪在蕊儿身前,同样哭泣道:“娘娘万勿如此!贞妍对王爷倾心已久,在荒岛上一时忘情铸成大错,恳请娘娘责罚!”
“贞妍不要说这样的傻话,你对王爷有情有义,蕊儿早看在眼里,从心里早把你当做是一家人了!”蕊儿亲手为李贞妍拭去泪珠道,“你能能武,沈静多智,是王爷的好帮手,我欢喜还来不及,怎肯责罚?倒是王爷如果负心,不肯收你入王府,蕊儿才要和他翻脸呢!”
众人听了皆是一阵欢笑,朱由检也很欣慰,他为自己有蕊儿这样一位既通情达理、又坚决而默默地支持自己事业的好妻子而庆幸。
接着他又讲了之后被荷兰人俘虏、在台湾岛做苦工的经过,以及在返回陕西的途中,被东厂番子截杀的惊魂一幕。但他有意隐去了白莲教和那位圣女的事,李贞妍冰雪聪明,知道他怕蕊儿尴尬,不便当众提及,因而也没有多说。
众女听得如痴如醉,一会儿被朱由检描述的海岛美景所陶醉,一会儿又为他们的命悬一线,不由自主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直到朱由检讲完,蕊儿等人才又抹着眼泪道:“好王爷,以后可再不敢放你出秦王庄了!听您和贞妍的经历,真是九死一生、两世为人!”
朱由检也自感慨,不过还是勉强笑道:“别光我和贞妍讲,蕊儿你们也说说,这一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他这一问,众女当即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真是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差点让朱由检难以招架。
她们说得最多的自然是王妃蕊儿,自从朱由检离开,秦王庄的千斤重担就压在了蕊儿身上。对内她要装出朱由检还在府中的样子,并暗中照顾怀孕的包玉怜,护持假冒朱由检的朱存棋;对外她还要把朱由检所有刚刚开创的事业进行下去,诸如城防、收支、建设、生产等一应大事也全要由她决定。
因此这大半年来,蕊儿既为这些事务襙劳,又时时挂念朱由检的安危,不知不觉中消瘦了不少。朱由检望着她那因为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庞,真想将她立刻就揽入怀中,好好地怜惜一番,好不容易才强自忍住。
除了蕊儿之外,压力最大的就要数骊山郡主朱存棋了。她每天都得穿上朱由检的装束,花至少一个时辰化妆,就怕被人看出破绽。因为虽然平时可以深居简出,但有的场合是必须要露面的。比如丰收庆典或是秦兵剿匪凯旋,大家都对秦王的到场翘首以盼,如果不去,必会影响干劲或是士气。
除此之外,因为熟悉黄海商帮的业务,在朱由检和李贞妍都不在的情况下,朱存棋也成了商帮的实际负责人。秦王庄百业待兴,秦兵又开销巨大,这一切都指着黄海商帮的进项。因此朱存棋也是殚精竭虑,勉力维持收支平衡。尤其是粮食,因为从朝鲜买粮的渠道中断,朱存棋为此极其发愁,经常夜不能寐。
至于其他人,包玉怜自不待言,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间吃了数不尽的苦头。尤其是生产之时,还因为宫缩无力发生了难产,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