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响起的震天喊杀声,不但完全出乎石春虎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蒙古骑兵也大惊失色。(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他们是瞒着自己的大汗来的,可以说除了自己这一部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边军更是对这种交易睁一眼闭一眼。那么来者为谁?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一支约有五千人的轻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就疾驰过大半个草原,迅速向蒙古人迫近!冲在最前面的是一百铁骑,掌旗官高擎黑色大纛旗,旗子正中是一个月白色的大字:郝!
“糟了,是汉人的京营骑兵!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为首的蒙古将领吃了一惊道,“看来我们中计了,快撤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蒙古骑兵本来最是机动灵活,可是这次他们是来买粮食的,每匹马上都驮着两袋粮食,相当于两个人的重量,扔掉又舍不得,只一迟疑之间,双方的距离已经缩短至百步左右。至于那些商队伙计和骡车,就更跑不了了。
刚刚进入弓箭射程,明军的轻骑兵立即射出漫天箭雨。本来这是蒙古人的拿手好戏,可蒙古人这次不是来厮杀的,准备并不充分,箭也没带多少,虽然也仓促对射,可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力道上都无法与明军相比。只一轮齐射,就有数十名蒙古骑兵惨死在利箭之下,而明军的千军万马已经迫近至五十步左右,那凛冽的杀气真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撤!抛下粮食快撤!”在这生死攸关的一瞬间,蒙古骑兵的将领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是啊,粮食、女人没了可以再抢,地盘没了可以过几年再回来,但命没了就是永远地没了。蒙古人做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这一点的体会之深,恐怕无人能及!
于是蒙古骑兵纷纷抛下刚驮到马背上不久的粮食,向西夺路而逃。要说逃命的本领,这一点不得不佩服蒙古人,两千骑兵根本不用指挥,立即分散成十余股部队,沿着不同的方向逃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很快就远远地分散开来。
明军纵马追赶了一阵,见难以追上,也只得勒住战马。毕竟这已经是蒙古人的势力范围,他们也只有五千轻骑,若一味追赶,被蒙古人诱入重围,那可就太危险了。
不过蒙古人虽然跑了,但那些商队的伙计可就跑不了了。虽然蒙古人扔下了骡车,但在混战之中,想把骡子从车上解下来再骑着逃走,显然是来不及的;而且骡子的奔跑速度也远逊于战马,就逃也逃不远。他们惟一的生路,就只能是从山口原路返回,钻进山中逃命。
可是这时石春虎等锦衣卫也看清了形势,发一声喊,将山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别说手无寸铁的商队伙计,就是千军万马,想从这么狭窄的山口仰攻上去也是千难万难。
很快,明军的轻骑兵就杀了回来,将几百名商队伙计团团包围。这些人走投无路,又早被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吓破了胆,至此只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明军当即跳下马来,将这些人用绳索牢牢地绑了。经过清点,这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共杀死蒙古骑兵三十六人,俘虏走私粮食的商队伙计五百零七人,另有十三人死于乱军之中,无一走脱。缴获骡车五百辆,粮食五千石,蒙古人遗留的战马三十一匹,用于买粮的白银十万两!而明军这边,仅有三人受了箭伤,可谓大获全胜。
这时几十名锦衣卫也赶下山来与明军会师。石春虎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地高声叫道:“郝总兵!”
原来率领这支轻骑兵的将领,正是秦兵大将、三千营主将、总兵官郝永忠。他大踏步迎上来朗声笑道:“春虎,好小子,后生可畏!一年多以前,你还只是圣上身边一个小兵,现在也当上了锦衣卫千户,能独当一面了!”
石春虎不好意思地答道:“关键时刻还得郝总兵出马,不然我们几十个锦衣卫,怎么也斗不过蒙古人两千骑兵啊!对了,您怎么会来得这么巧?”
“你可不要谦虚,这一战的功劳大半是你们锦衣卫的!”郝永忠拍着石春虎的肩头笑道,“你以为我是乱撞到这里的?这几天正好我领兵在赤城堡一带训练,离这里只有五十里路。你昨夜给圣上飞鸽传书以后,圣上马上给我飞鸽传书,要不草原这么大,我哪能知道蒙古人在哪出现。现在仗打完了,后面就是我配合你,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如何使得,末将自然是遵郝总兵号令。”石春虎赶紧道。
郝永忠却摆手道:“那不一样。行军作战当然我说了算,但是缉捕审讯,这就是锦衣卫的事了。这不是抓了不少走私的么,你看怎么处置?”
石春虎也就不再谦让,先到俘虏中巡视一圈,很快就把商队行首乔志发给揪了出来。这家伙现在已经吓得拉了一裤子,一见锦衣卫把自己揪出来,还道是要当场斩杀,哭声都变了味。
“这时候知道害怕了,违犯国法的时候你怎么胆那么肥呢?”石春虎鄙夷地喝道,“别他娘的哭了,我问你,昨天你和谁在雁来楼喝酒?那个‘守备大人’到底是谁?”
乔志发略一犹豫,石春虎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柄特制的小,抓起乔志发的左手,二话不说便把钉入乔志发的食指指甲盖中。
“啊!…”乔志发登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半晌才嚎啕大哭着道,“大人饶…饶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