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是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的。(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泪,朱由检就慌了神,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可是再三追问,蕊儿却又不说为何落泪,搞得朱由检六神无主。
过了半晌,朱由检才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孪生妹妹蕾儿了?”
蕊儿黯然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却最终忍不住道:“万岁,您是不是要把白莲教一网打尽?他们犯了这么重的罪,您是不是…啊,不…臣妾不该问这些的,请万岁…”
朱由检见蕊儿神色惶然,自然猜出她心中想什么,将她揽在怀中温言劝慰道:“这有什么不可问的?祖制是有‘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但有些祖制为夫早晚要改。总有一天,为夫要让天下女子皆可像男人一样读书、科举、做官,为国出力,何况是我的巾帼不让须眉的蕊儿?
“至于白莲教,那个教主国通敌,确实犯下了天字第一号的重罪,参与其事的也绝不可恕。但目前没有证据表明蕾儿也参与其中,而且根据为夫对蕾儿的了解,她只是少不更事,被白莲教主利用,但天性善良。不论是在武昌还是在香积寺,她都可以杀了为夫,但她没有那么做。不但如此,她连路旁的乞儿都会怜惜,又怎会做出天下百姓的事?”
蕊儿听朱由检的分析入情入理,也不禁咬唇垂泪道:“蕊儿也不相信妹妹会做那种事!如果她真做了,不消万岁出手,蕊儿和父亲也会大义灭亲…不过自从香积寺一别,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蕾儿的消息,…”
朱由检也蹙眉道:“为夫也是担心这个。白莲教主爪牙众多,手眼通天,他会不会知道了蕾儿两次故意饶为夫性命的事情?如果知道,会不会因此怪罪蕾儿,甚至…囚禁她?”
其实朱由检还没敢说出最坏的可能,但蕊儿已经受不了了,当即痛哭失声道:“万岁,求求您救救蕾儿!不管她犯了多少罪,蕊儿愿替她承担,只要您把她从白莲教的魔掌中救出来,蕊儿就将她锁起来,终生不让她出去,再不让她为非作歹…”
朱由检赶紧劝慰道:“不消蕊儿嘱咐,为夫已经在做了。自从发现内奸和间谍后,我也受到点启发:只许他们用间谍和卧底,为夫就不能用么?你且放宽心,也许很快就会有蕾儿的消息,到时为夫一定想方设法把她完好无缺地送到你的面前。”
蕊儿这才稍稍释怀,重新服侍朱由检躺下。不过这回朱由检可睡不着了,因为蕊儿梨花带雨之下更显柔媚可人,让他忍不住兽性大发,在蕊儿的惊呼声中狠狠地把她扑倒在龙**之上。
雨散云收之后,朱由检仍怜惜地抚摸着蕊儿的脸蛋道:“唉,我的蕊儿瘦了!你也不要太过忧虑了,蕾儿那么善良,老天会保佑她没事的。”
蕊儿忙道:“万岁误会了,蕊儿不光是因为思念蕾儿而忧虑。这几个月内库花钱如流水,长此以往可不行啊!”
说到内帑银,朱由检也皱紧了眉头。虽然查抄魏忠贤等罪犯,再加上搜出太监隐匿转移的银子,最多的时候内库有五千多万两,可现在已经花掉将近两千万两了。尽管蕊儿依着朱由检的吩咐,对内库把得极严,但有几项大开支,是无论如何不能省的。
第一就是扩建京师、重修通惠河和修建山海关重城,这三大工程至少需要一千万两,现在已经花了五百多万两,工程离竣工还早,一千万两的预算还不一定够。
第二是兴办医院,并开展灭鼠运动。在包玉怜的主持下,太医院已经开始把京师的经验到全国。但由于“官办医院”的基础为零,无论是租用场地、招聘郎中还是开设药房,都需要大把的银子砸,至今已经花掉二百万两。由于不收诊费,药上也不赚钱,再加上一直在支付灭鼠的银两,医疗卫生这一块是支出远远大于收入,以后花的银子只会越来越多。
第三是大造火器。本来朝廷建造火器是由工部负责,可是随着王恭厂大爆炸,贮存在京师的火器弹药全部化为乌有。后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朝廷又没钱,指望着工部“灾后重建”那显然是来不及了,而且工部的水平也根本无法满足朱由检的要求。
于是朱由检很快把秦王庄兵工厂迁到了京师,并广招工匠,大量采购原料,突击火器弹药。过去秦王庄兵工厂有几百工匠,现在则有近万名,每天消耗的原料也十分惊人。到目前为止,也至少花了二百多万两银子。
第四就是从履行与葡萄牙的协议,良种战马、大炮和军舰。虽然货物还没到,五百万两的货款必须预留出来。
除了这四大项以外,各地发生灾情,以及某些官军欠饷,户部是一银子也拿不出来,朱由检也不得不从内帑银中挤。若不是蕊儿严格把关,有的时候甚至连朱由检要银子都驳,别说二千万两,三千万两都花出去了。
而朱由检设想的以五洲商社为龙头,大力发展商业,收取商业税缴入内库,想法虽好,却是远水不解近渴。毕竟五洲商社的业务还基本局限在京师,对整个帝国的商业格局还是没什么影响。现在想要正式推出商业税,还是会遭遇极大的阻力,没个几年,别想收上来银子。而且为了让五洲商社更好地发展,本来该缴纳的税款,朱由检也都拨还给朱存棋了,所以这一块还是没有收入。
至于内帑银的其他来源,比如盐税、矿税等,一是存在种种原因,导致根本收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