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哪里来的人,怎么跑得像只麋鹿!”
哈塞拉抱怨了一声,同时加快脚步。他厌恶被人超越的感觉,这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年纪——已经四十五岁了,正好是壮年的尾巴。他想到了同样不算年轻的妻子,那是他老板的女儿。他爱她所以娶她,但根本的原因却是这样一来,他能少奋斗二十年。
尽管人们背地里称嘲讽他,看不起他;但没人否认他的成功。那是任何流言蜚语都无法抹杀的东西。
哈塞拉跑的并不慢,可身前的黑衣男子却总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每当他快要追上的时候,距离又被拉远。他再次发力追进,然后再被拉远。如此往复,犹如一个永无止尽的循环。
不知为何,哈塞拉开始惴惴不安。男人感觉有一双眼睛,正隐藏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正考虑要不要按照习惯,去酒店和情人约会。
也许我应该直接去上班——那太危险了。
在哈德逊河的另一边,霓虹灯随着白天的来临而熄灭,同样熄灭的还有哈塞拉心中熊熊燃烧的欲火。
他开始忏悔,忏悔可能是自己人生最大的污点——出轨。那是每一个男人的禁忌,包括女人。这种事情是不可饶恕的。他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和妻子离婚,孩子判给妻子;被老岳父的公司扫地出门,失去房子和存款;流落街头,靠着政府救济维生。
“该死的!我应该给参议员先生建议,让他提高政府的救济标准。”哈塞拉抱怨了一声。他想到在一年一度的公司聚会里,他在一名作为嘉宾的参议员先生面前大放厥词,宣称大幅提高社会救济金是对中产阶级巨大的伤害。
现在他后悔了。男人本可以用一颗宽容的心去善待别人,可最后并没有这样做。此刻,他因此而羞愧。
哈塞拉停下脚步,失去了追赶超越者的心情。格林尼治街的星巴克里飘出的浓郁的咖啡香味吸引了他。
“也许我应该去尝尝那里的咖啡。”他自言自语,很快决定去那栋不远的建筑里休息片刻,点上一杯热摩卡,以平复内心的悸动。至于金发小情人,失约也无所谓。
哈塞拉准备转身,却被一个黑影拦住。
“等等!哈塞拉先生,我想您应该和我聊聊。”
哈塞拉皱着眉头,打量着身前的这个人:穿一身黑色运动衫,头戴黑色棒球帽,宽大的帽檐遮挡了他半张脸。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从裸露出来的皮肤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黄种人。
哈塞拉发誓自己没有种族歧视:妻子是个黑人,自己是印度裔,小情人是个瑞士裔白人姑娘。他从未有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发表过任何有关种族歧视的言论。但此刻,哈塞拉的心情糟糕透顶。
“滚开!黄种人!”他烦躁的叫了一声,同时伸出右手,想要推开这个男人。
“嗨!你干什么!疼——啊——”
哈塞拉突然叫喊了起来,只因为他的胳膊——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掌死死钳住了它。
“我想你一定愿意和我谈谈。”白克福墨菲不紧不慢的说,“还有,我是印第安人。”他掀开了棒球帽。
白克福-墨菲微笑着用空出的那只手,从运动短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麻利的打开了一张图片:一对浑身**的男女真在床上缠绵。他冷笑了一声,将手机在哈塞拉的面前混了混,哈塞拉原本涨红的脸,变得无比惨白。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颤巍巍的说道。
阳光灿烂,刺破了窗帘,流泻到苏颉身上。肘部轻微的灼热感,令潜眠的人从睡梦中苏醒。苏颉慵懒无力的摆动着双手,时不时的卷缩着触碰眼皮,却怎么也无法令那薄薄的一层皮肤向上抬起。他不想起床,疲倦正如一**连绵不绝的海浪,拍打着他的身体——骨骼、血液、还有深藏在体内的灵魂。
安妮-海瑟薇走进卧室,端着一个大餐盘。盘中盛放着一杯牛奶,一大块面包,还有一支没有开封的黄油。
脚步声搅扰着苏颉的耳朵,令其无法继续入睡,他睁开眼睛。
“嗨,安妮,现在才几点!”苏颉大声的抱怨。
从那比室回到纽约,从寒冷的加拿大回到了美国,苏颉体内懒惰的因子占领了身体。疲倦仿佛一股脑的冒出,或许是早已堆积,现在才显现出来。在交代了自己所需要的效果之后,苏颉将不负责任的将电影剪辑的工作交给了阿里斯蒂娜——那个漂亮的女孩,他信任她,毫不怀疑,从他接到女孩的电话开始。
阿里斯蒂娜是个漂亮的英裔女孩,四肢修长,体态瘦削。一头金色靓丽的长发触及肩膀,和玛丽一样,她的脸型偏向于刚毅,但良好的化妆技巧能够轻易掩饰掉这一点瑕疵。
苏颉猜测她精致的美丽遗传自母亲,但在剪辑室里,阿里斯蒂娜却清楚明白的告诉他:美丽源自于父亲。
吉姆-拉塞尔?那个丑陋到一无是处的老头也有帅气的时候?苏颉不相信这点。他敬佩中年男人的才华,但并不认可他的相貌。
苏颉从前认为漂亮的女孩少有特别聪明的,但阿里斯蒂娜打破了这一看法。她完美的完成了苏颉的设想,将男孩所想要效果表现的淋漓尽致。
也许她并不风趣,对苏颉有些敌意,但不失为一个好伙伴。苏颉很放心的将剪辑工作交给了她。自己则和安妮开始了难得的假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