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山身边的人默默地出来收拾同伴的尸体,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重。
“我们先回家去。”唐江山对唐凝说。
这里今天晚上死了这么多人,房子里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唐凝点点头,一脸疲惫。
在回去的路上,唐凝和江印雪坐在一起,她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飞速?*说慕志埃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微微晃动着,她忽然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在我身边有三年了,我们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十句,多数都是我说,她很少回答,但是我知道以前她只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后来跟着师父裷艘簧淼谋臼拢师父死后她进入到社会,但是她从来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过,所以就算是一身功夫但也总是被人骗,脸上那伤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在她最穷纑实沟氖焙蚴俏野职志攘怂,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活着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我,如果她死了,那么请我原谅她n颐挥邢氲秸庖惶旎嵴饷赐蝗坏牡嚼础!?b>
江印雪能够感受得到唐凝身上的悲哀和难过,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唐凝,安慰,从来就不是她擅长的事情,沉默了良久,江印雪说:“这是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事情,她到死一直都在捍卫自己的诺言。”
死亡,对江印雪看说,对华夏刀锋战术小队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多数时候是看着敌人死,也有时候会看着自己的队友死,死亡和存活,她们就像是一群在白俊逸的带领下不断地在这条钢丝上游走的人,在生死的边缘久了,也就麻木了,江印雪几乎忘了恐惧。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保镖的尊重。
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是值得人尊重的人。
江印雪说过之后却没有等到唐凝的回应,转头去看,却见到唐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夜感觉自己的肺就像是着火的风箱一样灼热而滚烫,每次呼吸空气都会让自己已经不堪承受的肺部像是着火一样的疼痛,就好像一把滚烫的烙铁正在自己的肺上,自己一呼吸,肺部张开那烙铁就整个压在肺上,这种疼痛是因为肺承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他的身体在警告他他的体能已经到了临界点。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没有过,在基础的体能训练的时候,他每天都会体验到这样生不如死几乎随时可能精疲力竭的感觉,而随着他体能的上升现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他的体能足够他应付任何突发或者计划中的变故……除了今天!
但是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那个如同恶魔一样如影随形的死神就会降临!
一想到那个死神的恐怖程度,夜的眼神就一阵战栗般的惊恐。
之前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那个身高足足两米十三,体重两百三十公斤的野人被白俊逸一只手给提了起来,然后就像是拧麻花一样把他的身体拧成了一个扭曲无比的程度,当时夜甚至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同伴**炸裂,坚硬的骨头从皮肉中迸出的那种恐怖景象。
那就好像是皮囊已经彻底裂开,而裂开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扭曲的姿势而刺穿出来的骨头!
夜杀过人,杀过很多的人,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杀过不知道多少自己的目标或者目标之外的人,但是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诡异的****手段。
这是一种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的虐杀!就是虐杀!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在那个死人看来就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可笑。
自己的两个同伴已经在最痛苦的方式中走完了自己的生命,剩下他一个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逃窜,回荡在他脑海里的全是自己逃走的时候身后传来自己的同伴那扭曲痛苦地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夜有一种感觉,那个死神并不是追不上他,而是在慢慢地享受这种虐杀,他就像是一只仓皇逃窜的老鼠,而对方就是那只随时能杀死他的猫,但是他在折磨自己,用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让自己在这种无尽的恐惧中自己崩溃掉。
这是比任何**的痛苦都来的残忍的折磨!
慌不择路之下,夜逃上了一幢大楼,此时他一头撞开一扇铁门,眼前豁然空旷,可夜的表情不但没有解脱反而像是终于走到了绝路的可怜虫。
这是大楼的天台,空旷却不是无边,夜风无比的凛冽和寒冷,而阳台之外,是三百多米的高空。
在被白俊逸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而不得不逃进大楼的时候,夜就知道对方已经折磨够他了,要下****了。
在天台的边缘,就站在栏杆上,迎风而立的白俊逸身体修长,像是从天上降落的谪仙,但是他的身上却完全没有谪仙该有的飘渺的气质,反而是一身凶厉得惊天动地的煞气,这煞气,是真正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会有的恐怖气势。
夜浑身都在颤抖,看着白俊逸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尊手持镰刀的真正的死神。
这个人,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去的?
“喜欢我为你选的这个墓地吗?”白俊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简单而纯粹……全是杀气!
本该无形的杀气此时几乎凝聚成了实质,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仅仅地捏着夜的喉咙,让他连呼吸都无比的艰难。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夜悲愤地怒吼,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