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雷网中幸存下来的橡皮艇离阵地只有五百米了,枪榴弹的扳机被有力的按了下去,粗粗的弹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射向橡皮艇,在橡皮艇中炸响,上面三名神风队员被炸出艇跌落水中,橡皮艇也扁了下来,犹如一张黑皮漂在水面。
“打得好!继续打后面的汽艇!”张云逸盯着水面上犁着白浪而至的汽艇群喊道。
正在汽艇上向迫击炮装弹的鬼子眼看着带着白烟的枪榴弹向自己头顶射来,立刻以卧倒姿势趴在驾驶舱前的甲板上。
“轰!”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几个鬼子倒在血泊中。
“好!”战壕里的保卫队员纷纷叫好,三具枪榴弹轮流发射着,遭受损失的鬼子纷纷躲进船舱,但枪榴弹对几百吨重的鬼子汽艇的伤害微乎其微,仍然向岸边冲来。
敌船队逐渐接近岸边,汽艇减速,驶到了离岸不远的浅滩上停了下来。一个腰挎军刀的鬼子军官把指挥刀向岸一指,几十个鬼子扑通、扑通地跳下船,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哇哇地嚎叫着向岸上冲来。
“咚!咚!咚!”枪榴弹继续发射,在鬼子群中炸响,鬼子们纷纷倒下,但后续的汽艇已都接近了岸边,向岸上冲来的鬼子越来越多!三具枪榴弹已不够用了。(
“不好,我的枪榴弹卡壳了!”只剩两具枪榴弹明显挡不住鬼子上岸。
好在北岸是淤泥滩,穿着皮鞋的鬼子一脚陷进泥里,怎么也走不快。一看枪榴弹的频率减少,胆子越来越大。
下船的鬼子也越来越多,有两个鬼子端着两挺轻机枪不顾一切地冲在前头,企图抢占岸上有利地形。这时张云逸双枪齐发,一声大吼“打!”,“啪!啪!”两声,手起枪落,两个端机枪的鬼子应声倒地。
保卫队员们的枪口随之吐出了愤怒的火舌,这时,大家发现身边冒出许多人,原来太湖游击队直属侦察队前来增援了,一齐向敌人开火,在阵地前面形成一片弹雨,冲在前面的鬼子像麦草一样被齐刷刷割倒。
直属侦察队的枪榴弹在湖中浅滩的鬼子中炸响,鬼子接二连三地倒在水里,污血染红了湖水。同志们几阵猛烈的射击,冲在前面的敌人全部被消灭,后面的敌人纷纷逃回船上。
补充了炮弹的迫击炮也重新发出了独特的怒吼,“咚-吱-轰”,停在岸边的汽艇有两艘马上中弹起火,剩下的汽艇上的敌人无计可施,只能一边发疯似地向我岸上射击,一边急忙丢下在水中的鬼子后撤。
湖水被打得像开了锅似的冒着水泡,战士们的枪弹暴雨般地向被遗弃的鬼子扫射着,鬼子的尸体顿时在岸边的湖面上铺了一层,稍远处的鬼子丢掉枪搏命游泳追着逃跑的汽艇。
敌人的进攻就这样又被打退了。
所有鬼子能开动的汽艇都撤到了迫击炮射程之外,只有春潮号炮舰偶尔发出一发炮弹落在岸边湖面上,不甘寂寞地打破冲山岛上的平静。
教堂只剩下残垣断壁,冲山岛防御指挥部里,蔡老将军、梅笛、梅先生都在盯着电台和发报员。
发报员快速地按动着电键,滴滴答,滴滴答答。。。
发完电报,在大家的期盼之中捂着耳机听了良久,失望地摘下耳机,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还没回应?”梅笛明知故问。
蔡老将军双手叉腰,焦急地在帐篷里来回走着,梅先生也紧锁了眉头。
蔡老将军突然说道:“我听说日军今年装备了无线电干扰器,肯定这次带来了,干扰了我们的发报机,使我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梅笛说道:“那要尽快安排人出岛送信,王松!”
“到!”在帐篷外待命的通讯员王松一溜小跑跑了进来。
“你去民兵排挑选两名水性好的,想办法泅水出岛去4支队报信,请求支援。”
“是!”王松又一溜小跑出去了。
“报告!”
“进来!”
一位参谋走了进来,“报告,各防御方向我军基本没什么伤亡,只是枪支弹药的损耗太大,迫击炮弹仅剩八发,枪榴弹也都只剩一个基数,子弹也只能维持一个波次的防御作战,只有手榴弹比较多。
另外,据后勤方面的同志反映,事务长胡文成下岛买菜一直没回,刚开始大家以为是鬼子进攻他上不了岛,鬼子炮击大家搬东西时发现胡文成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现在大家怀疑是他叛变投敌向敌人出卖了情报。““要是岛上有马就好了。”蔡老将军背着手,从帐篷的窗户洞里望着外面。
“将军要马做什么?”梅先生永远是一脸的淡定。
“从我投笔从戎那天起,马革裹尸还便是我追求的目标,梅笛、兰芬,我有一个请求。”
“老将军请讲。”梅笛和梅先生异口同声说道。
蔡老将军没有回头,“鬼子上岛后,包围圈便也不完整了,你们带着大部队冲出去,给我留一个班去岛西的冲山吸引敌人,我们决不能让鬼子一锅端,太湖上抗日的烽火不能让他们熄灭。”
梅笛首先急了,“绝对不行!组织交给我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蔡老将军和梅先生你们,如果让蔡老将军掩护我撤离,我出去后怎么面对其他根据地的同志,怎么面对中央和新四军首长,怎么面对全国人民?”
梅先生说道:“我觉得大家都不能撤离,鬼子肯定防着这一招,抗金兵里梁红玉和韩世忠围住金兀术后,大部分军队保持围困,小股部队进包围圈内杀敌